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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参加女儿令的都有哪些人

编辑:古诗文网发布时间:2022-07-25

《红楼梦》中有关席间行令的具体描写有很多次,然而每次描写都各有侧重,绝无重复,且新奇迭出,如第二十八回中描写的冯紫英家宴时所行之“女儿令”,就是作者描写在贾府之外宴席中唯一一次所行之令,因席间请了唱小旦的蒋玉菡、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并许多唱曲儿的小厮等人,所以也算是书中描写酒令中最通俗的一种。

“女儿令”,属于诗词曲文类酒令之一。据宋涛主编的《酒经》中的介绍:所谓诗词曲文类酒令,凡诗词、散曲、戏曲、谚语、俗语、成语、曲故、文章、文字的吟咏联缀、拆合贯句等,都属这一范畴。此类酒令具有一定难度,每令一出,都有切合题意及押韵、时间等方面的要求、限制。旧时多行于士大夫、文人雅士之间。

此类酒令主要有作诗令、说诗句、回环令、文字游戏令、故事令、混合令等几种,而“女儿令”又分属为“说诗句”中的一种。说诗句,是指本令与作诗令的区别在于所说之诗句是古人现成的诗句,不是自己即席作的。说诗时,令官有许多独特的规定,有种种的变化花样。主要有:诗中含字令(又分为:含数目字、含乐器名字、含五色字、含花名字、含药名字、含干支字、含某字等)、诗分真假令、女儿令、改字诗令、混合令等。

据《酒经》中解释,女儿令有数种行法,如“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之类,一法也。凡女儿之性情、言动、举止、执事,皆可言之。下七字用成句更妙。《酒令丛抄》只出了题目,并未引例子。《红楼梦》中的“女儿令”,由宝玉提出,以女儿的“悲、愁、喜、乐”四字限定,抒写女子的多种情绪,体现女子之美,具体要求是:“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由此可见,酒底的要求完全符合“说诗令”的要求,而酒面的要求作者则别出心裁,要在席者吟唱小曲一首。这里的新鲜时样曲子是指时调小曲,即中国明清时期盛行的地方戏曲剧种,也称清音、清曲。兴起于明宣德、正统年间,遍布南北,品种繁多,清代初叶以后,流传更盛,在演唱和伴奏技巧上也日益精湛。小曲来源于民间,流布于民间,难免精华与糟粕并存,但无论精华也罢、糟粕也罢,至少保留了那种活泼的“真”,冯梦龙在“叙山歌”中说:“世但有假诗人,无假山歌。”小曲代表了当时社会的某些真象和人们某些思想与欣赏倾向。

《红楼梦》一书中酒令与小曲不少,但那些,或行于所谓“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的宴会席上,或行于闺阁淑女雅聚时,已经完全贵族化了,只有这里的几支曲子出于歌童、妓女、优伶、浪子的聚会,基本上符合小曲的本来命意,山间水滨、酒肆妓馆、率性而作,不等大雅,俚俗浅近。这些作品有时也许粗俗甚至猥亵,但这就是小曲,这就是明清小曲的本来面目。为了让读者有个初步了解,所以先以锦香院云儿之曲为引,为后文诸人唱曲埋下伏笔。

为了迎合席间人物的不一,作者轻轻一笔,便在本属雅令的“女儿令”中,植入了另一种通俗的席间游戏,使得此令成为雅俗同体的通令,既继承了传统酒令的精髓,又揉进了时代文化元素,在塑造人物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不妨一一析之。

1、宝玉所行之令: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酒面: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酒底:“雨打梨花深闭门。”

宝玉所行之令的“悲、愁、喜、乐”四字围绕着“女儿”几种情绪为主题进行,四句诗词,句句不离宝玉本人的价值观,无论是对镜晨妆,还是秋千架上的女子,都是宝玉眼中各种生活情态下的女儿,他设身处地的立足这四个字,发出女儿们应有的感慨。悲的是红颜易老,青春难留,知音难觅,孤守空闺;愁的是夫婿以“仕途”为重,远离家园“觅封侯”。

喜的是对镜理妆的红颜娇俏,宝玉每日厮混在内闺,日日都能看到姐妹们是如何对镜理妆的,而且“喜出望外平儿理妆”、“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等章节正是这一诗句的最佳表现;乐得是春日嬉戏,在春风里荡秋千的少女,裙裾飞扬,轻盈柔弱,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声犹在耳边,此情此景令人开怀,但恐怕只有宝玉这样的人才会在这美好的一刻体贴女儿的衣衫单薄不敌春寒吧。书中贾珍的两个姬妾佩凤偕鸳打秋千顽耍,宝玉主动提出推送,虽终不得愿,但也表达了宝玉对这些年轻生命的一种体贴和珍视。

其中,“悔教夫婿觅封侯”一句,历来被人理解为薛宝钗的结局。此句典出唐代诗人王昌龄的《闺怨》,全诗描写的是一位少妇在赏春时的心理变化,春光短暂,孤守空闺的生活,让她悔恨当初怂恿“夫婿”远离家园“觅封侯”,离别之后,她才深刻的省悟到世俗荣华远不及朝夕相爱令人温暖。

根据《红楼梦》第二十一回回前批“……此曰‘娇嗔箴宝玉,软语救贾琏’,后曰‘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今只从二婢说起,后则直指其主。然今日之袭人之宝玉,亦他日之袭人,他日之宝玉也。今日之平儿之贾琏,亦他日之平儿,他日之贾琏也。何今日之玉犹可箴,他日之玉已不可箴耶……”可知,这是作者借宝玉之口写遗失后文中宝钗对宝玉的劝诫以及宝玉的“悬崖撒手”,结合此批理解酒令所寓意的内容也算合理。

贾宝玉所唱《红豆》曲(此曲原名《抛红豆》,清无名氏作,收王悠然辑《回肠荡气曲》)是一首爱情的颂歌,“红豆”即相思豆,有两种:一种色紫红而形扁圆;一种上红下黑,形如赤豆。这首曲子与唐代王维《红豆》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借用红豆表达相思。全曲用八种动态“滴不尽、开不完、睡不稳、忘不了、咽不下、照不见、展不开、捱不明”描写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相思之情,结合《秋窗风雨夕》和《题帕三绝》反观此曲,分明是句句在写黛玉,句句在唱黛玉。

此阶段的宝玉,对黛玉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内心深处那种踌躇、纠结、互疑、试探的感觉成为一种难以形容的折磨,令宝玉无法摆脱,充满憧憬,又充满惆怅,他的思绪时时刻刻维系在黛玉身上,黛玉的一笑一颦,一步一行都深深地令他挂怀,往往睡里梦里全是黛玉,就连在外玩乐也是不能有片刻忘怀。但介于礼教,彼此难以明言,贾宝玉正是借用此曲表达了这种不能倾诉的压抑之情。

酒底:“雨打梨花深闭门”,因席上有“梨”,所以用了此句。而史上诗词中多见此句,如宋朝秦观的《鹧鸪天·枝上流莺和泪闻》:“甫能炙得灯儿了,雨打梨花深闭门。”宋朝李重元的《忆王孙》(一首误作李甲):“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都是以此来抒发情思愁肠的诗句。

再如,明朝唐寅的《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观全诗不觉令人为之一振,其中的“红满苔阶”、“杜宇声声”、“赏心悦事”、“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等所要表达的意象,无不与林黛玉在书中的形象契合,而潇湘馆除了郁郁葱葱的湘妃竹,后院也有大株梨花,正合了此句意境。由此可知,这一句正表达了宝玉对黛玉的理解,前一回黛玉葬花的场景,以及黛玉的万千愁绪都萦绕在宝玉的脑海里不曾离去。

2、冯紫英所行之令: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酒面: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酒底:“鸡声茅店月。”

冯紫英所行之令的“悲、愁、喜、乐”四字围绕着女子的日常生活展开。冯紫英乃神武将军之子,从所说酒令以通俗易懂可以看出其只是略通文墨而已。他所唱小曲是一首市民打情骂俏的俗曲(原曲名《可人曲》,清无名氏作,收王悠然辑《回肠荡气曲》)。曲中将情人称为“可人”(讨人喜欢的宝贝)、“多情”、“刁钻古怪鬼灵精”(极言聪明机灵)、“神仙”,都是调笑之语。

“鸡声茅店月”,典出唐代温庭筠的《商山早行》:“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这首诗本是写旅人凌晨赶路的凄冷感受和寂寞心情。据刘耕路先生分析:“冯紫英同贾珍、薛蟠等人是一路货色,也是个不务正业的斗鸡走马之徒……‘鸡声茅店月’一句是稍有文化的人都知道的诗句,不足以说明他通文墨。从这个人身上可以看出,子孙不肖,后继无人不仅是荣宁二府的悲哀,也是整个贵族阶级的悲剧”。

冯紫英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仅出场四次,这个人物的主要作用应该是衬托贾宝玉的,通过宝玉与冯紫英、柳湘莲、蒋玉菡等人的交往,来呈现贾宝玉在贾府之外的一些日常活动,来反映当时的侯门公子在家族之外的一些朋友,也呈现了当时市井酒宴中的一些民风民俗。

3、云儿所行之令: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酒面: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酒底:“桃之夭夭。”

云儿是锦香院的妓女。她令中的“悲、愁、喜、乐”都源自自己的亲身感受,没有未来的明天,打骂不休的生活,都是她的所悲所愁。所唱之曲虽然用词俚俗,却符合她的身份,无法改变这种生活的她,也只能借此抒发一下自己的无助和感慨。

在中国古代历朝历代都有妓女,其实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迫无奈而从事这种低贱的职业。作为一个群体,她们的生存条件极其恶略,云儿借席间之“桃”所说的“桃之夭夭”,很大程度上表达了她已经不堪忍受妓院的生活,迫切的希望尽快逃离的一种期望。对这样一个社会现象,百科全书式的《红楼梦》也没有漏掉,云儿就是作者顺笔拈来的一个,尽管云儿在书中仅于此处昙花一现,但写的却也有血有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

其实,除了云儿,还有冷子兴、倪二、卜世仁等这样短暂出现的人物也是《红楼梦》中不可忽略的一个群体,他们出场短暂,情节简单,但作者运鬼斧神工之笔,造活灵活现之相,把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物,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并且各个性格丰满,生动鲜明,足见作者描摹人物及其生活环境的本领何其精湛。

4、薛蟠所行之令: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ⅹⅹ往里戳。酒面:一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嗡嗡嗡……。

薛蟠所行之令恶俗不堪、下流无比,且前言不搭后语,但却真实的呈现了薛蟠的人物形象。在《红楼梦》中,薛蟠就是纨绔子弟的典型代表,因倚仗皇商世族的背景,母亲又万般宠溺,使其养成了专横跋扈的性格,每日无所事事,无法无天,只是一味的斗鸡走狗,赏花玩柳,包养妓女,豢养娈童,《红楼梦》中写到与他有牵连的香怜、玉爱、金荣、云儿等,与其说都得到过他的资助,不如说都从侧面体现了其生活的腐化堕落。

通过这场酒宴行令,作者把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人物形象塑造得更加真实鲜活。再者,薛蟠这一形象也正是作者对主人公宝玉的一种反衬,他的粗俗和宝玉的雅致形容鲜明对比,他对女人的皮肤滥淫和宝玉对女儿的体贴理解也是泾渭分明,这种反衬,是对宝玉的一种赞誉,也是对薛蟠的一种谴责,这种反衬也是曹雪芹在人物塑造方面的高超之处,其作用可谓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5、蒋玉菡所行之令: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酒面: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酒底:“花气袭人知昼暖。”

蒋玉菡是一位戏班子的旦角名伶,艺名琪官。伶,常与优并称,是中国古代以乐舞谐戏为业的艺人的统称,又称俳优、伶人、倡优等,后亦称戏曲演员为优伶,这些称呼在多数情况下是含贬义的,因古代从事此类职业的人都属下九流之列。《清史稿·食货志一》中明确记载:“且必区其良贱,如四民为良,奴仆及倡优为贱。”蒋玉菡所行之令通俗易懂,而且朗朗上口,既体现了他的职业本色,也说明他经常参与此类酒宴活动,所以应对起来轻松自如,比起席间其他几人的粗俗,他的脱口清新,文辞雅致,更容易得到宝玉的欣赏,这也是为后文二人更进一步深谈做以铺垫。

众所周知,《红楼梦》的作者对小说技法的运用已然炉火纯青,如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背面傅粉、横云断岭等等,根据甲戌本脂批所示,“灯花并头结双蕊”处有“佳谶也”三字,正是作者为后文袭人下嫁蒋玉菡做出伏脉。“灯花并头结双蕊”、“配鸾凤”、“剔银灯同入鸳帏悄”都是在写蒋玉菡的洞房之喜。酒底“花气袭人知昼暖”句,典出南宋陆游的《村居书喜》,本是蒋玉菡前一天偶见的对联之句,因席间恰好有木樨花,故吟之。木樨,即桂花,而袭人本名珍珠,改名亦因此句,故此句无疑是直指袭人,从而推知袭人日后会与蒋玉菡缔结良缘。

关于袭人和蒋玉菡的关系,我们应当从作者提供的各方面信息来综合考量,现笔者搜集如下:第一,第五回袭人的判词“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叹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第二,宝玉(正是袭人的松花汗巾子)和蒋玉菡(“茜香罗”红汗巾子)互换汗巾子;第三,蒋玉菡酒令“活神仙离碧霄”、“夫唱妇随真和合”句和第六十三回袭人所得花签之“武陵别景”、“桃花又是一年春”。

第四,本回回前批:“茜香罗、红麝串写于一回,盖琪官虽系优人,后回与袭人供奉玉兄宝卿得同终始者,非泛泛之文也”等,根据上述诸多信息可推知,“似桂如兰”的袭人,以“茜香罗”红汗巾子为媒介,在贾府败落之时,由于不可得知的原因,不得不离开贾府下嫁身为优伶的蒋玉菡,正是“活神仙离碧霄”,“寻得桃源好避秦”,那么心心念念在宝玉身上的袭人为何会“桃红又见一年春”呢?这是作者在间接说明袭人的“痴”,跟着贾母眼里只有一个贾母,跟着宝玉又眼里只有一个宝玉,所以,和蒋玉菡结为夫妇之后,能做到“夫唱妇随真和合”也就更容易被大家理解了。

“女儿令”,作为红楼酒令之一,具有特别的意义存在于书中,其脱胎于诗词曲文类酒令的原型,被作者巧妙灵活的运用,在衬托人物性格及结局等方面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薛蟠、冯紫英的纨绔形象更加丰满,此类贵族子弟是《红楼梦》中这一阶层的代表,对他们这种整日与娼伶歌童为伍的描写,让读者更直观的了解他们腐化堕落的奢靡生活是怎样的,以此类推珍、琏、蓉、蔷等贾府中人的日常生活也就不难想象。

又如,对于蒋玉菡这个次要人物,作者仅用短短几千字的描写,就把明清时期戏子这一类人物的生存现状全面的呈现在读者面前。当时诸多士大夫放诞佻环、狂荡不羁、纵情声色的迷恋于戏曲之中,甚至以能串戏为乐,书中柳湘莲就是这类人物的代表。

再如,对于主人公贾宝玉,这部分的描写,则体现了他人性中的另一面,大观园里的贾宝玉和大观园外的贾宝玉是截然不同的,但又是不可割舍的,人性的复杂在此处得到很好的诠释,为读者更全面的理解这个“千古第一情痴”提供了更多可以参考的材料。除去上述之外,在情节布置方面,冯紫英的这次家宴,还为对后文的“不肖种种大遭笞挞”埋下重要的伏笔。因此,此回所写的“女儿令”我们不仅要从酒令的层面加以理解,更要从贴合人物性格、故事情节以及体现当时的社会意义等方面来进一步深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