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丝路带来的文化影响有哪些
“草原丝路”是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目前学术界普遍认可的丝绸之路三大主要干线之一,是最早产生的东西方交流往来的通道,远远早于绿洲丝路和海上丝路。草原丝绸之路自产生起就一直存在,而且基本上没有间断过,是欧亚古老文明交流的最主要通道。
与传统意义上的“丝绸之路”相比,草原丝路分布的领域更为广阔,其波及范围之广、涉及地域和民族之多,是其他几条通道无法比及的。从传播的内容上看,草原丝绸之路除了传输丝绸及其他物品外,文化传播、宗教传播、各类发明创造和技术的传播更多、更广泛、也更快捷。
频繁丰富的物质文化交流
物质文化交流是草原丝绸之路上最初实现的最基本的交流内容。草原丝绸之路在青铜时代和早期铁器时代是东西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因为以金银为主要交流媒介,因而又享有“黄金之路”的美称。
匈奴的金银器就是受到斯基泰文化的影响,如各类型的动物纹饰牌、金珠项饰、各种配饰等都与斯基泰文化有相通、相近之处。匈奴之后北方草原的金银器制造更是吸收了印度、罗马、波斯、粟特等文化因素。常见的典型的鲜卑金属带饰在汉文史籍中称为“鲜卑郭落带”,在西方这种类似的金属带式被称为“斯基泰—西伯利亚带钩”。
可见,在欧亚草原上的各民族的金银器加工技术领域有很多近似的特征,东西方之间相互影响和借鉴是不言而喻的。
频繁的商贸活动极大的丰富了欧亚草原各地区人民的文化生活,沟通了欧亚各地区的物资交流和经济往来,带动了各地手工业、交通运输业和饮食服务业以及城市建设的发展,同时对于各地区人民之间加深了解和友好交往都具有积极的意义。
影响深远的精神文化交流
精神文化是东西文化交流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且影响深远。宗教的传播和交流是草原丝绸之路精神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其主要表现形式是各种宗教东传并逐渐在北方草原形成了多种宗教并存的局面。历史时期外来宗教先后由南亚、欧洲等地传入蒙古高原,在北方草原形成了此消彼长,多元共存的局面。
佛教在两汉之前已经由印度北传到中亚,并进一步向天山以南诸绿洲城郭国家传播,中国的新疆地区和河西走廊敦煌、祁连山一带首先开始接触佛教并受其影响。之后匈奴、柔然、鲜卑等先后控制河西走廊和西域,佛教的影响力也逐渐延伸到中部和东部草原。
除了佛教之外,祆教、摩尼教、景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也随着草原丝绸之路来到了北方草原地区,并有了不同程度的发展。蒙元、辽金时期,北方草原地区都允许多种宗教共存,各种宗教日益发展并与本土文化融合,对北方民族政权、精神信仰的影响也日益增强。
科学技术方面,以蒙元时期的交流最为突出。四大发明中造纸术和火药的西传都与草原丝绸之路有密切关系。此外,蒙元帝国时期实行对外开放,以兼容形态吸纳各国的技术文化。蒙古人将西方的天文历法、数学、机械、地理等引入中国,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的科技文化。
例如,在元上都发现的古代天文台遗址有着明显的阿拉伯天文学的因素,并对后世天文历法的发展演变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蒙古民族又将中国的艺术品、印刷术、天文历法、军事技术、医药技术等各种文化要素传入中东和西方。
艺术方面,北方民族中比较典型的动物纹艺术在欧亚地区被广泛发现。如斯基泰动物纹艺术、鲁里斯坦的动物纹艺术、鄂尔多斯动物纹等。除此之外,还有西亚音乐的东渐,如“竖箜篌”和“琵琶”通过塞种人、月氏、羌等民族的迁徙由西亚传入中亚再传入北方草原地区。还有由西域东传的驯兽文化、由波斯传入的马球文化、绘画技术等也都在北方草原地区非常盛行。
综上所述,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往来于草原丝绸之路上的游牧民族一直连接和贯穿着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完成了双向传播文化的伟大历史使命,见证了东西方物质文化、精神文化的交流、影响和交融,而且在本地区、本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上,从丰富多彩的文化汇流中汲取各种营养,丰富完善自己,不断创造新文化,繁荣发展了草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