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文化的特征
祖安文化,网络用语中指以网络粗口为核心的青年亚文化,是一种网络庸俗文化。
畸形特征
语境
在网游的特定语境中,把脏话挂在嘴边的玩家们为避免被系统禁言、封号,建构了一套独特的话语。他们用谐音梗、藏头诗等方式,创作了一系列“以对方母亲为圆心、直系亲戚为半径、生殖器为主武器、意淫为主技能,配以伦理、两性、家畜、宠物、殡葬行业等领域的特有动词及名词”的脏话体系。在“祖安文化”中,善于爆粗变成了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敢于豁出去的玩家会博得“电竞文曲星”“祖安文科状元”等名声。
表现
作为青年亚文化的一种表现,“祖安文化”是游戏玩家解构现实、塑造身份认同的一种方式。网游给玩家们营造了一种超脱现实的安全区域,让他们在这里可以尽情地释放压力,在游戏中爆粗具有一定的释压效果。在学习和使用“祖安语录”的过程中,玩家们以一种小众的“共同语言”,表现了“对社会现象的某种解构、讽刺、反叛”。
随着“祖安文化”逐渐出圈,它变成了一种年轻人的话语狂欢。在部分95后、00后聚集的网络平台,“祖安”似乎成了一种潮流标签。从动画片《白雪公主》到电视剧《宝莲灯》《朱元璋》,再到经典歌曲《孤儿乐园》,都成了二次创作的素材。原本等同于“嘴臭文化”的“祖安文化”,在一定程度上被“洗白”了。
每一种青年亚文化的出现,往往都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根源。事实上,每一代人都在创造流行,如今对“祖安文化”感到费解的85后、90后,也曾创造“杀马特”“火星文”等让前辈嗤之以鼻的文化潮流。但是,承认一种社会现象出现的必然性,并不意味着认可其合理性。无论年轻人觉得“祖安文化”多么有趣,有文采的脏话依旧是脏话。
引用示例
从网上狂欢,到网下跟风,据半月谈记者调查发现,“祖安文化”在虚拟空间的肆意蔓延,已倒灌至现实世界,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影响。
2020年3月,国外网游主播Mayumi在直播中透露她向网友学习了一些“中国话”,除了中文的“谢谢”之外,一张口全是国骂。一些网友通过直播间的弹幕“欢呼”——“这就是文化输出”。
2020年4月,71岁的诗人北岛在豆瓣发表了一首诗歌,被一个名叫“蓝蛆扑杀队”的网友以时下最流行的“祖安骂”问候,随后跟风的网友复制粘贴这句“祖安骂”跟帖刷屏。此后,已入驻豆瓣3年,一直安安静静写诗的北岛在评论区回复:“这是讨论诗的平台,但不应使用语言的暴力。我从此关闭诗和诗的评论区。”
从2006年开始,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每年都会发布《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在近几年的报告中,低俗网络词语的使用情况问题突出。例如《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18)》显示,各类网站评论区低俗词语使用率达到0.8%,几乎每100个词中就有一个低俗词。不同网站的低俗词语使用程度不同,在某网站娱乐频道评论区,某一低俗词语在抽查的500万字中就出现了1.1万次。现象和数字说明,互联网文明堪忧。而近来流行的动辄问候祖上“安康”的“祖安文化”,将互联网语言的水准拉入谷底。一些网络自媒体大量创作以“祖安文化”为主题的文字、视频,部分网络平台明面监管,背地放纵,甚至暗地包装、推广。
2019年末以来,某些视频网站迎来了“祖安”主题投稿的高峰,热度至今不退,有时候一天新增的相关视频数量就有200多条,每一个的浏览量都至少有几万。据半月谈记者翻阅发现,有的发布者会在简介中声明:“本视频所有文案、配音均为节目效果,各位小朋友大朋友千万不要学脏话、说脏话哦。”但从弹幕、评论的文字可以看出,这样的“声明”形同虚设。
社会评价
狂欢终有落幕时,“祖安文化”热闹的外表下,尽是虚无。换个视角来看,所谓的“祖安文化”,不过是近些年“审丑文化”的衍生物——在网络上无底线地博出位,也能引发围观、引领潮流,甚至越出格越流行。这不应该是当代青年文化应有的模样。(《新华每日电讯》编委、评论部主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易艳刚评价)
“祖安文化”玩世不恭的态度已走向畸形。网络上,人们比谁骂得更好,更有创造力,肆意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现实中,人们对此一笑而过,习以为常,逐渐成为日常用语的一部分,压缩了正常的讨论空间,导致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追求圈层文化的“志同道合”不等于可以“信口开河”。类似“祖安语录”这样的粗鄙发言不该因为时髦、出圈而被迎合,不应默许其变得合理化、日常化、低龄化。对于庸俗暴戾的网络流行语,需要做好引导规范。需要通过教育,树立正确的语言规范,构建互联网文明,而不是顺应这种低俗语言在生活中流行乃至泛滥。(摘录于《半月谈》2020年第13期部分人士评价)
人民日报:把“祖安”这种文化垃圾彻底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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