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旅程

时间:2019-06-09 07:28:46
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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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旅程

  孤独的旅程1

  暗淡的灯光撕破夜的帷幕,在浅蓝色的`墙壁上留下斑驳的身影;游离的心像黑夜里随风而动的云,飘荡、躁动着,无所归依;或明或暗的烟火点燃了飞扬的思绪,在爱的长空清瘦地独舞;离去的背影在眸子里不停地重叠、模糊,几多牵挂,几分不舍……

  作 者: 李建波 作者单位: 攀钢矿业公司动力厂 刊 名: 当代矿工 英文刊名: MODERN MINER 年,卷(期): 20xx ""(3) 分类号: 关键词:

  孤独的旅程2

  周末在家,看了一期《我是歌手》。记忆深刻的除了观众沉醉的、流泪的、掩面的丰富表情外,便是李健演唱的《陀螺》。

  宣布排名的时候,导演洪涛问李健为什么选了《陀螺》这首歌。言下之意,大概是说唱这样的歌,观众不一定会买帐,很可能得不到好名次。李健很认真地说:“名次是很快被人遗忘的事,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留下作品比留下名次对我来说更有意义”。这一期节目,他得了第五名。

  这个成绩在节目中非常危险,但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李健笃定而平静的表情。他这样淡定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诉大家,他不是来争名次的,他不会为了一个靠前的排名而故意炫技来讨好大众。这样的纯粹与坦荡,怎能叫人不爱他。

  听完歌,我开始整理头一天去参加跑步比赛的相片,一张张都是欢乐的笑脸。一群又一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在路上奔跑着。他们三三两两的相互拍照。在起跑前,大家彼此并不认识。

  我想起体育馆门口排队的时候,某品牌给他们邀请来参加的客户特意建了一个休息区,还有几位负责接待的姑娘。有位大姐应该是第一批的跑友,她结束后回到接待台对着姑娘们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训斥:你们在邀请我参加这个跑步赛的时候搞清楚过情况吗?一路5 公里跑下来,一个观众都没有,连个啦啦队都不搞一个;在途中一个加油的人也没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人一起跑,我拍个照都没法拍;最后也不分个什么名次,每个人都发一块奖牌。你们说说,这样的事让我参加有什么意思?你们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还好我没有跑完全程,不然太不值得了!”

  大姐一边怒斥着工作人员,一边扔掉了主办方提供的T 恤。她在穿过排队入场的跑友准备离开的时候,还在气愤地喊到:“这个跑步赛一点意思都没有!”穿过第三公里的时候,一起跑步的`小伙伴们,已经是一个彼此熟识而又陌生的队伍。跑道上有人在呼叫:“天啊,大家都跑成一个样了,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认识了”。众人捧腹大笑。有人回应:“一起跑步的人,都将会成为你喜欢人啊。来,一起跑向终点吧”。

  我们真的一起冲向了终点。我们一起击掌庆祝,一起跳跃欢腾。我们和小朋友们一起领了奖牌,和穿着天鹅裙的帅哥们合了影,和队友们互相拥抱。一路上我们都是在为自己而跑,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不管最后是不是和一群人一起领了金牌。

  领了金牌后,队友汉思在五彩的幕布后面练了一个倒立。他说他曾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练习这个动作。他曾经想着第一次立起来时候,一定要拍个照给所有人看看。但在某一天,他倒立起来的时候,他却没有这个想法了。自我挑战成功的时候,我们不一定需要外界关注的目光。跑步如此,倒立如此,而我们的人生也同样如此。

  我想起李健唱的那首《陀螺》中的几句歌词:在阳光灿烂的一天/你用手捂着你的脸/对我说你很疲倦/你扔下手中的道具/开始咒骂这场游戏/说你一直想放弃/但不能停止转。这样的歌声一直在我耳边环绕,也一直是那么一句在说:但不能停止转。

  不知道没有跑完全程而离场的大姐是否那一整天都沉浸在没有观众、没有加油、没有欢呼的愤愤不平中。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在人生赛道上的人。他们需要观众、需要加油、需要欢呼、需要和一起上路的人分出高低。当他们看清这条路是一场孤独的奔走,便没有勇气拔腿前行。他们没有跑完赛程就开始抱怨游戏规则的缺点。他们又不能停止转动,便围绕着看客的目光毫无价值地转动。

  这个在我们面前安静唱歌的李健这么多年来一直安静地读书、旅行、写歌。不讨求世人关注,不以迎合的方式来表达音乐。他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切,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领悟沉淀酿造成歌,在这个复杂而浮躁无趣的时代,以执着和纯洁的感情盛放在我们面前。从他的眼中,我们总能看出,他依然不需要宠爱傍身。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

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能热爱生活。

  人生孤独而漫长,任谁也不能避免。总会有一种人,能在走到终点时,含笑离场。那一种人就是在认清了人生的真相后,依然能向前奔跑的人。

  孤独的旅程3

  有一个冬天,在京西宾馆开会,好像是吃过饭出了餐厅,一位个子不高、身着灰色棉衣的老人向我们走来。旁边有人告诉我,这便是汪曾祺老人。

  当时我没有迎上去打招呼的想法。越是自己敬佩的作家,似乎就越不愿意突兀地认识。但这位灰衣老人却招呼了我。他走我的跟前,笑着,慢悠悠地说:“铁凝,你的脑门上怎么一点儿头发也不留呀?”他打量着我的脑门,仿佛我是他久已认识的一个孩子。这样的问话令我感到刚才我那顾忌的多余。我还发现汪曾祺的目光温和而又剔透,正如同他对于人类和生活的一些看法。

  不久以后,我有机会去了一趟位于坝上草原的河北沽源县。去那里本是参加当地的一个文学活动,但是鼓动着我对沽源发生兴趣的却是汪曾祺的一段经历。他曾经被下放到这个县劳动过,在一个马铃薯研究站。他在这个研究马铃薯的机构,除却日复一日的劳动,还施展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天才:描述各式各样的马铃薯图谱----画土豆。汪曾祺从未在什么文字里对那儿的生活有过大声疾呼的控诉,他只是自嘲的描写过,他如何从对于圆头圆脑的马铃薯无从下笔,竟然到达一种“想画不像都不行”的熟练程度。他描绘着它们,又吃着它们,他还在文中自豪地告诉我们,全中国像他那样,吃过这么多品种的马铃薯的人,怕是不多见呢。我去沽源县是个夏天,走在虽然凉快,但略显光秃的县城街道上,我想象着当冬日来临,塞外蛮横的风雪是如何肆虐这里的居民,而汪曾祺又是怎样捱过他的时光。我甚至向当地文学青年打听了有没有一个叫马铃薯研究站的地方,他们茫然地摇着头。马铃薯和文学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呀。我却仍然体味着:一个连马铃薯都不忍心敷衍的作家,对生活该有耐心和爱。

  春天,我的小说《玫瑰门》讨论会在京召开,汪曾祺是被邀请的`老作家之一。会上谌容告诉我,上午八点半开会,汪曾祺六点钟就起床收拾整齐,等待作协的车来接了。在这个会上他对《玫瑰门》谈了许多真实而细致的意见,没有应付,也不是无端的说好。在这里,我不能用感激两个字来回报这些意见,我只是不断地想起一位著名艺术家的一本回忆录。这位艺术家在回忆录里写到当老之将至时,他害怕变成两种老人:一种是俨然以师长面目出现,动不动就以教训青年为乐事的老人;另一种是唯恐被旁人称“老”,便没有名堂地奉迎青年,以证实自己青春常在的老人。汪曾祺不是上述两种老人,也不是其他什么人,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从容地“东张西望”着,走在自己的路上的可爱的老头。这个老头,安然迎送着每一段或寂寥、或热闹的时光,用自己诚实而温暖的文字,用那些平凡而充满灵性的故事,抚慰着常常是焦躁不安的世界。

  我常想,汪曾祺在沽源创造出的“热闹”日子,是为了排遣孤独,还是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感使他觉得世界更需要人去抚慰呢?前不久读到他为一个年轻人的小说集所作的序,序中他借着评价那年轻人的小说道出了一句“人是孤儿”。

  我相信他是多么不乐意人是孤儿啊。他在另一篇散文中记述了他在沽源的另一件事:有一天他采到一朵大蘑菇,他把它带回宿舍,精心晾干(可能他还有一种独到的晾制方法)收藏起来。待到年节回京与家人做短暂的团聚时,他将这朵蘑菇背回了北京,并亲手为家人烹制了一份鲜美无比的汤,那汤给全家带来了意外的欢乐。

  于是我又常想,一个囊中背着一朵蘑菇的老人,收藏起一切的孤独,从塞外寒冷的黄风中快乐地朝着自己的家走着,难道仅仅为了叫家人盛赞他的蘑菇汤?

  这使我不断地相信,这世界上一些孤独而优秀的灵魂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他们将温馨与欢乐不求回报地赠予了世人吧?用文学,或者用蘑菇。

孤独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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