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红楼梦中贾宝玉性格特点
《红楼梦》是一部经典的内容丰厚的历史作品,它塑造了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而贾宝玉便是其中主要的人物角色.贾宝玉出身所谓的豪门贵族,但受封建社会秩序,封建君权和族权的影响,曹雪芹笔下的宝玉是个想冲破束缚,叛逆不羁的人物形象。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浅谈红楼梦中贾宝玉性格特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昨天在微弱的手电灯光下,看完了脂砚斋本120回的《红楼梦》,感慨颇多,而今就着记忆在此暂且叨诉几句。
其实我这已经是第三次看《红楼梦》了,前两次分别为10年的电视版和87年的电视版。通过先看电视再看书籍,让我更能感受红学的精神骨髓。
每一次欣赏《红楼梦》,都能勾起我对生活世事的深切体会与反思。特别是“黛玉葬花”和“黛玉之死”这两件事,更是令我淌泪湿巾满地,抽搐不止。
而通过黛玉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落泪喘息,我都可以感受得到贾宝玉的痴心,贾宝玉的痛苦,贾宝玉的无能为力……
若说贾宝玉常常可以为了黛玉而痴而傻,林黛玉为了贾宝玉而悲而泣,而病而死……其何止一个“情”字可以概定。
我看着红楼中的起起落落,只怕不能兼顾着两个冤家玉儿罢了。金钏儿之死、晴雯之死、黛玉之死貌似都与贾宝玉关系重大,很想狠狠地为死去的香魂恨他,恨他的无能无知。但是他在某一件事上,总是最痴情最痴情的一个,令人又恨又爱。荒野撮土拜金钏,海棠花下祭晴雯,中乡魁弃妻母升仙求道。贾宝玉,这哪一件事能不令人敬服你的才情呢……
诚如你所想的,如果这些从小一块儿顽的女孩儿们永远都可以处在一处儿,和和睦睦,欢欢乐乐,无所愁无所恃,那将比陶公里的世外桃源更胜一筹,实乃人间仙境了。
而今,我也差点着了宝玉的道了。居然妄想身边的人和物也可以永远保持住青春年华,永不变更,永葆纯情。看着往事随风去,他们、她们、它们,都随着生活的洪流远去了那些年的生气。而我,仍在这里,看春秋更替。
日月如梭,我捉不住你的曾经,为此,在这里我可以说,我很理解宝玉,我可怜宝玉,我同情宝玉。因為他的命运不在他自己的手里。只有躲避再躲避。
有人说,《红楼梦》是集社会悲剧、性格悲剧、命运悲剧三位一体的悲剧性小说。话说悲剧,就是追求正义进步的主人公在与旧势力的斗争中失败,挂了,他所代表的美遭到毁灭,我们感到崇高的离去。那么宝玉的崇高美何在呢?
宝玉有普世平等的情怀,只为追求真善美。环三把蜡泼了他一脸他也不计较,晴雯要撕他扇子他还陪着高兴,为了林妹妹可以变傻变痴。为了报答贾家的恩情,他娶了薛宝钗之后没有立即离去当和尚,而是为贾家留下一子;考取功名,即中乡魁,光宗耀祖。即使当了和尚还要专门去拜望了贾政(假正)的养育之恩才肯离去。
宝玉宝玉,只是加了个贾(假)字,注定不能成为甄(真)宝玉的。《红楼梦》中的甄(真)宝玉是个自小与贾(假)宝玉拥有同样性情同样经历的人,因家变败落而惨遭社会现实的打磨洗涤,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与棱角,变成了一个只谈追求功名蠹禄之人,满口忠孝仁义,为贾(假)宝玉所不齿。从审美角度来讲,既说贾宝玉的悲剧为性格悲剧,那么真假宝玉之比较更为衬托出贾宝玉性格特点。崇高。但是充满悲剧!
在大观园里生活的贾宝玉,爱山爱水爱美人,希望和和谐谐地过日子,只是岁月不待人,长大了就不能事事称心如意了。曾经看过《宋书.谢灵运传》中的谢灵运,那才是一个逍遥人呢。相比于陶渊明活得更超然洒脱,比贾宝玉更加逍遥快活。
贾宝玉,只能说注定是崇高的牺牲品,虽已经成为永恒,但是他的这种崇高,无论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还是当代,都不能够如他所愿的。因为世人推崇崇高,但不能够与崇高并行。我还想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这位崇高的“白痴”真的与贾宝玉有得一比,最后也以“白痴”回归白痴的悲剧为结局。
这说明什么?崇高的东西凡人很难接近!
拓展知识:
贾宝玉的真性观如同李贽的童心说,三袁的性灵说,无疑是传统人格定式的悖论,对人性禁锢的反叛,对人性复归的期冀和追求,带有封建叛逆的色彩。所以他才敢冒犯贾政威严,针对贾政爱那人工造成的“稻香村”的呵责,发表了一通保持天然本色的议论。贾宝玉的“爱物”观念也反映了他的自然本性思想。他认为“物”不过是借人所用,人爱哪样各有性情,应顺乎人的自然情感自由行动,不必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他对女孩子们温文尔雅,体贴入微,这一切,显然是不合传统礼法规范的。
然而,贾宝玉追求的自由人格或人格理想,只是心中幻想的,有限度的自由,贾宝玉渴求个性的复归又必须接受封建伦理的规范,这两重心理一方面表现为真性的我为社会的`我的所囚禁,真性处处要受封建礼法的限定。不论贾宝玉对时文八股怎样“深恶此道”,仍要遵从贾政的训示,“一律讲明背熟”,对子侄不求礼数,对弟兄尽其大概,对长辈却“礼数周全”,不敢有半点越礼。这一道藩篱贾宝玉无时无刻都想冲出去,但他欲出不得,欲罢不能。另一方面,是真性的我与社会的我之间的激烈冲突。贾宝玉渴望自我价值实现与满足的叛逆性格,冲击着传统儒家思想和伦理规范,这种冲突有时竟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贾政借金钏之死怒挞贾宝玉,要打死宝玉“以绝将来之患”,便是这种冲突的结果。既然贾宝玉抱守全真,鄙弃经世致用的道路,那么走哪一条路?很不明确。他具备历史上创造性人物敏感、怀疑、审视事物的天赋,却缺少创造性人物的特殊素质和行为。面临僵化没有生机的传统,却没有适应社会发展需要的思想武器,这说明传统文化缺乏一种在历史大变动时期进行自我更新的机制,代表市民阶层的新意识又很微弱,难以指引人们从传统观念向一个新观念转变。因而贾宝玉既不能超升为无所畏惧的“战士”,又不肯做峨冠礼服的君子,或流入色鬼,唯有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传统文化的漩涡中挣扎、奋争、哀怨,寻找解脱之路。他曾向庄禅寻找过精神力量,试图摆脱人生困扰,追求释家所谓真如世界。然而,只有随着大观园内外矛盾加剧,几个奴婢的惨死,家世衰败,黛玉弃世,爱情理想破灭,万事成空,百念俱灰,终于悬崖撒手,消除了一切欲求愿望,从一切世事和所有束缚中超脱出来,他的精神又重返大荒山的本原世界。因此《红楼梦》描绘了三个世界:大荒山的本体世界,大观园的女儿世界与大观园以外的男人世界。
在中国小说艺术发展史上,曹雪芹塑造的贾宝玉典型形象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不仅是作家突破了传统人物性格模式,创造了一个历史转折前夜的叛逆典型,透露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市民意识生发的某些信息,更主要的是打破了传统小说遵循伦理观念和道德要求进行典型塑造的原则,一反英雄和道德楷模的主题,展示了人物性格的多面性和复杂性,无论在性格塑造的深度和广度,抑或性格的独特性方面,超出了同时代和前代的小说家,而且也超越了西方18世纪小说家,可以同世界上19世纪的任何一位伟大小说家比肩。但是,由于曹雪芹的思想中杂糅了佛家思想,因而在开拓性格结构层次,丰富人物性格内涵的同时,也给读者留下了许多不能确切“解其中味”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