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思无邪全文阅读
导语:诗三百,思无邪,语出《论语·为政第二》,是我国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评价诗歌总集《诗经》的著名观点。由于孔子和《诗经》在中国思想史和文化史上的巨大影响,人们包括当代青年对这一观点进行了多种多样的解读。下面是小编整理的诗经思无邪全文阅读的相关内容。欢迎大家阅读。
诗经思无邪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
这一句话的理解,“思无邪”是个关键,几乎所有的争议都因“思无邪”的理解不同而展开。而普遍的观点都认为,这个“思无邪”本是《诗经·颂·鲁颂·駉》中的一句,孔子是借用来说明自己的道理。因此,有必要搞清楚《诗经》中的“思无邪”原本是怎么回事。
《诗经·颂·鲁颂·駉》中的诗句原文如下: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骓有駓,有骍有骐。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骆,有骝有雒。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骃有騢,有驔有鱼。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
本来将“思无邪”理解成“思想纯正,无有邪念”只是一种可供参考的解读,但在查阅相关资料的过程中,我却发现,对于这首诗的理解,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误解和争议,似乎正是因为缺乏这样的一种“思无邪”——思想纯正,无有邪念!
比如,作品的主旨本来应该是作品自己说了算,应该源于诗作本身的推敲而得的,可关于这首诗主旨的说法却几乎不约而同源于《毛诗序》中的一句话——“《駉》,颂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俭以足用,宽以爱民,务农重谷,牧于坰野,鲁人尊之。于是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
由于有了“颂僖公”这样的先入之见,到解读具体诗句的时候,又都不知不觉地循着“颂”的思路来进行——如,虽然诗中并无任何线索能证明“无疆”、“无期”、“无斁”、“无邪”都是针对鲁僖公而言的,可这几个词语却普遍地理解成了对鲁僖公的颂祷之词。
特别是遇上难解之处,受“自圆其说”的鼓舞,更易陶醉于“另辟蹊径”带来的“豁然开朗”——如,“绎”的含义本是与其本义“抽丝”相关的义项,大概是想不通“抽丝”与“马车”的关联吧,为了说明鲁君养马的功绩,“绎绎”的解释就借助通假,转而经由“驿驿”变成了“善走”。
而到实在无径可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麻醉到对蛮力破解都无所知觉的程度了——如,诗中的“彭彭”、“伾伾”、“祛祛”几个词语,从其本义看未必就与马的身体素质有多大关系,却都一股脑地解成了“强健有力”;如,诗中的“薄言”及八个“思”字,明显是有实际意义的,却都被释成了虚词。
这样一路稀里糊涂地为“颂”而“颂”下来,这首《駉》最终呈现出一种怎样的效果呢?有网友评论说,这就是一首马屁诗嘛!因为,在以毛说为解读基础的几种译文中,几乎都充斥着“鲁君深谋又远虑,养的马儿肥又壮”之类的阿谀之词。
或许定性为马屁诗又太过了一点,但从其译文的表现来看,确实有马屁诗的嫌疑呀!这样有拍马屁嫌疑的诗能称为“颂”吗?恐怕其实际的效果是“贬”吧——不仅歌颂的对象鲁僖公不能有丝毫的引人注目,就连颂词本身也被人们当作老古董束之高阁,仅供文物研究用!
由上可见,这种不从诗歌本身出发,事先认定主旨,然后为了自圆其说不惜拉郎配,遇难处又借助通假等手段强词夺理,实在不行就判为虚词断尾求生的做法就是一种“邪”!它会让我们逻辑混乱,罔顾事实,将诗歌的意义完全引向反面!
所以,对于《诗经》中的“思无邪”原本是怎么回事的问题,我就想把那些所谓的背景统统搁在一边,先只看看诗句本身陈述了怎样的基本事实。
从整体来看,《駉》这首诗共分四章,而每章都由大体相当的三个部分组成:先是说在“坰”这样的野外,养着一群很“駉”的壮马;然后解释说,在这一群马之中,随便指出几匹来,都能称得上“駉”;最后则是针对如此“駉”马驾以马车的不同情形,发了些不同的感叹。
将这一基本事实与现有的主要解读相对照,又发现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断句的。普遍的理解都把“以车”云云一句归入“薄言駉者”这一部分——如,“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但从文本本身来看,“有驈有皇,有骊有黄”等句都是说明“薄言駉者”的。至此,文意表达已相对完整;而“以车彭彭”等句明显是对前面马的放养状态的描述的一种转折,将之加入“薄言駉者”这一部分,无论怎样解释都显得格格不入。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以车”云云句的总体情形的。普遍的理解都将之看作是马实际驾车的情形,因此最后的结论就是马驾着车是如何的有力,如何的快捷等。但事实上,马从放养状态到实际驾车,还必须经过一段训练的过程,为什么就不能将“以车彭彭”等句理解为马的几项训练科目呢?
为了验证“以车”云云句是对前面马的放养状态的描述的一种转折,且更可能是马驾车训练的情形,下面就以“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这一句为例,对两种可能的情形加以比较。
如果是马实际驾车的情形,按照“驾起车来力量强,鲁君深谋又远虑,养的马儿肥又壮”这类译文的思路,那么这一句描述的就是:因为有如此“駉”的壮马,用来驾车一定是非常“彭彭”的;由此可见,养马者的“思”是多么的“无疆”,早就想到要把马养到“臧”的水平。
如果是马驾车训练的情形,那么这一句描述的就是:马儿们有了如此“駉”的基础还不够,还应当以试着驾车对它们进行“彭彭”的训练——因为,要想它们能够“无疆”,就应当让它们具备这方面的“臧”。
如果就以“深谋远虑”为称颂的标准的话,哪一种情形更名符其实呢?两相比较,前一种情形基本上是靠嘴巴喊出来的,而后一种情形虽没有半点标榜,却靠其扎实的作为能自然流露出“深谋远虑”的味道!
遗憾的是,本人学识有限,至今也不能确认“彭彭”等语就是指马车驾驭科目(古代确有所谓“五御”的马车驾驭科目。其中,训练行车节奏的“鸣和鸾”就可能和本义为“鼓声”的“彭”字相关;而《诗·大雅·烝民》中也有“四牡彭彭,八鸾锵锵”这样的句子,表明马的“彭彭”和“鸾”的鸣音相关)。因此,虽然后一种情形更可能是原诗描述的情形,也只好存疑于此,留待相关专业人士去研究讨论了。
不过,既然这种以毛说为基础的解读是如此的不靠谱,那我们不妨抛开毛说的影响,仅依靠文字的基本意义和前言后语的逻辑关系对这首诗作一番解读——这大概也算一种“思无邪”吧。
“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疆”本义为“田界”,其义项多指空间上的某种界限。因此,“无疆”即“没有空间限制”,“思无疆”即“想不受特定空间的限制”;“臧”与马相关的基本义项有“藏”、“善”,在这里可理解为“内在的好品质”,“思马斯臧”即“想想马这方面的品质”;具备一定的品质就什么场合都能去的话,“以车彭彭”就多半是一种与礼仪相关的行车方式,而“彭”的本义恰好为“鼓声”,因此“以车彭彭”即使不勉强理解为“一种踩着节奏小步慢跑的驾车训练”,也可笼统地理解为“用以驾车有威仪”;如此,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用以驾车有威仪,欲盼出车行无疆,当思马儿此品质。
“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同样,“期”在这里也是一种“时间上的限制”,“思无期”即“想不受特定时间的限制”;“思马斯才”即“想想马这方面的才能”;对于驾车的驷马来说,什么样的'素质方可让它们长久共事呢?结合“伾”的基本义项“众”,这样的素质多半为相互配合,相互协作方面的心有灵犀;因此,这一句说的是:
用以驾车有默契,欲盼相携共长久,当思马儿此素质。
“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斁”的基本义项有“败坏”,用于马的行走,可指马力的衰败,“无斁”即“马力不衰败”,“思无斁”即“想马车能一直以稳定的速度前进”;“绎”的本义为“抽丝”,多用于表达如“抽丝”一般连绵不绝的情形,对应于马的行走,要想其能一直以稳定的速度前进,显然应指能让马更持久的一种适度匀缓的行进方式;而“作”的基本含义恰好为“作为”、“做法”;照此理解,这一句可译为:
用以驾车能持久,欲盼行车速度稳,当思马儿此作为。
“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邪”即“不正”,对于马来说,当然不是指其品德的“邪”或“正”,而是指其行进方向上的“邪”或“正”,即看它是否能沿着正确的路径前进;“祛”的基本含义为“祛除”,用在这里,完全可理解为马行进中对正确路径的一种识别行为,即排除不当路径,保留正确路径;而“徂”的本义为“往”、“去”,也是一个方向性很强的词汇;因此,这一句可理解为:
用以驾车能识途,欲盼行车方向正,当思马儿此向往。
通过以上分析可看出,即使不靠任何的背景资料,仅从文字的基本含义及文本自身的逻辑关系出发,完全可以对这首诗作出很好的解读。而且,将这样的解读求证于现实生活,它反而更顺理成章地具有更深的“颂”的内涵:
对于人的成长来说,它可引申为指一个人应当有良好的文化修养,以便适应不同工作岗位的要求;应当有自觉的团队意识,以便能与他人和谐相处,群策群力,合作共事;应当有稳健的工作作风,以便做任何事都能有始有终,树立良好的信誉;应当有正确的价值观,以便在工作及生活中能有效抵制各种不良风气的影响,及时纠正自己的过错,始终保持正确的人生方向。
而从社会治理的意义上来讲,它又可隐喻:任何一项政策措施,都应当具有地域上的普适性,和时间上的长效性;任何一项社会发展规划,都应当具有发展的可持续性,及发展方向的科学性。
以上引申内涵,即使对于我们当下的时代来讲,也是现实生活诸多重要方面的真实写照!这样的“颂”总比“马儿多肥壮”、“马儿多有劲”、“马儿跑得有多快”、“鲁君多么深谋又远虑”之类的“颂”自然、深刻、可爱得多吧!
不过,我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要争一争《駉》这首诗应当如何理解,我只是想借此呼吁,在古文的解读中,应当以“思无邪”为第一要务;并以这首《駉》诗的解读为例,说明要做到“思无邪”,大概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去努力:
(一)以尊重文本本身所描述的基本事实为第一原则,而不是首先尊重所谓的权威解读;
(二)以文字的基本义项为第一出发点,而不是扛着先入之见起步;
(三)以文本自身前言后语的逻辑关系为文本的最佳注解,而不是到他处寻求标准解释;
(四)以现实生活为检验文本真义的第一标准,而不是以自圆其说为归依。
诚如此,我的此番“思无邪”就算得偿所愿了。
拓展阅读:浅析《诗经》的“思无邪”
摘 要:孔子在《论语·为政》中有言:“《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孔子的“思无邪”说,自产生以来就影响深远,但对其本义的理解,后世却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纵观众多学者的观点,“思想纯正,没有任何杂念”这一解释为较多人所认可。经过深入的阅读与思考,笔者也认同这个观点,并且认为诗经的内容、情感、艺术手法等方面都是“思无邪”的。
关键词:“思无邪”;《诗经》;思想纯正
作者简介:孙凤州(1990-),女,江苏连云港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2014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9-0-02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内容广泛,情感纯正,影响深远。自编订以来就有无数学者研究它:从当时的孔子,经汉代的鲁齐韩毛四家,到唐代的孔颖达,宋代的朱熹,再到明清的方玉润,现当代的一些学者……由此可见,《诗经》着实是一本影响深远的文学巨著。
翻阅《诗经》,自然会想到孔子对它的简洁却深奥的总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为政》第二)孔子用“思无邪”三个字来概括《诗经》,仅仅三个字,却给后人留下了深深的思考。现代注释一般将其解释为“《诗经》三百篇,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思想纯正”。是主流却不是唯一的解释,究竟该如何理解这句话,历来众说纷纭,他们对“思”与“无邪”都有着不同的见解。
一、“思无邪”的出处及其注解
(一)“思无邪”的出处
“思无邪”出自《诗经·鲁颂·驷》篇,本意是赞美马。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骓有駓,有骍有骐,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骆,有骝有雒,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骃有騢,有驔有鱼,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①
“思”在此篇本是无意的语音词,“邪”通“斜”,“思无邪”就是马儿拉车不歪斜。孔子在《论语·为政》中说的“思无邪”与本意有区别,但具体作何意,不同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
(二)“思无邪”的几种注解
理解“思无邪”,对“思”字的正确解读是关键。对于“思无邪”,今天能够看到的最早的对它的注释是汉代包咸的“归于正”[1],这里没有解释“思”字,大概也是把它看做发语词,或者根本就没重视“思”字,而把重点放在了“无邪”的解释上。
1.“思”即“思想”,把它做名词解。郑玄《毛诗笺》注解为“思遵伯禽之法,专心无复邪意也”[2],意思是说,鲁僖公在远郊放牧的时候,思想上就是遵循伯禽治国的方法,专心致志,不胡思乱想。杨伯峻将“思”理解为无意的语音词,本来没有意义,是孔子独创性的将其作“思想”解[3]。还有钱逊的《〈论语〉读本》,金良年的《论语译注》,罗炳良、靳诺的《论语解说》等,都把“思”解为“思想”。
2.把“思”理解为实词的动词。梁代黄侃《论语集解义疏》,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把“思”理解为动词“思考”。还有学者认为《为政》篇中的“思无邪”,其“思”当训为“使”,“无邪”的逻辑主语是“闻诗者,歌诗者”,“思无邪”取义“使(闻诗者、歌诗者)得其正”[4]。更有学者把“思”作“思念”、“谋虑”等解释。
3.把“思”理解为虚词,即我们说的“语辞”。认为“思”是句首发语词,无实义。这种说法也有很多学者认可,程世德的《论语集注》,李泽厚的《论语今读》等都把“思”看作语辞。李泽厚说,“思是语气助词,不作思想解,邪也不作邪恶解。”意为:《诗经》三百首,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不虚假[5]。
当然这只是几种常见的解释,还有其他不同的看法。然而不管把“思”理解为实词还是虚词,思想还是思考,对“思无邪”最通俗最普遍的解释就是“思想纯正”,这对这句话整体的解读差别不大。纵观各学者的观点并结合自己的思考,笔者也认为用“思想纯正”来解释“思无邪”是较恰当的。
(三)孔子的“思无邪”说
孔子的“思无邪”,即“思想纯正”,从艺术方面看,就是提倡不偏差,倡导“中和”之美。“无邪”就是“归于正”,就是符合“正”,即“中正”,也就是“中和”。孔子曾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快乐却不是没有节制,悲哀却不至于过分伤痛”,“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表达的正是中和之美,一切情感的表达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即使是后世认为“不纯正”的男女爱情,孔子也认为是纯正的,他认为男女之间的情感应在“和谐”的分寸之内,在“合礼”的规范之内进行和完成,《关雎》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便是这种儒家男女伦理规则的典范,可见,孔子的“中和”思想是跟社会的政治道德紧密联系的。在他看来,诗歌所表现的情感不但要具备道德上的纯洁性和崇高性,即“思无邪”,而且要受到礼制的节制,讲究适度、平和,不能过于放纵。可以说,《关雎》中的情感是“思无邪”的具体化。
二、《诗经》中“思无邪”的体现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共305篇,内容十分广泛,反映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具有深厚丰富的文化积淀,是我国古代诗歌的光辉起点。它在我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
(一)诗歌内容的“思无邪”
诗经的内容十分广泛,根据音乐性质的不同,分为风、雅、颂三大类。“风”是指音乐曲调,国风,即不同诸侯国和地区的地方土乐,诗经有十五国风。“雅”即正,是指朝廷正乐,西周王畿的乐调,分为大雅和小雅。颂是宗庙祭祀之乐,许多都是舞曲,分为周颂、鲁颂、商颂。
1、从其内容来讲,其内容涉及当时社会的各个方面,丰富多彩。必定是积极向上的思想纯正之作,且有一定的文学艺术水平,才能流传到几千年后的今天,并且长盛不衰。
(1)爱情诗。《秦风·蒹葭》、《邶风·静女》、《卫风·氓》,这些诗歌表现男女恋爱生活的喜怒哀乐,是青年男女在爱情生活中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是如此之真,如此之纯。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是我读到的最纯真的情歌之一。 单纯的少男少女相约幽会,开个天真无邪的玩笑,献上一束美丽的野花,把那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天真烂漫勾画得如此动人。
(2)战争徭役诗。如《豳风·东山》、《小雅·北山》、《卫风·伯兮》,写了战争徭役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灾难,真实反映了劳苦大众的痛苦生活,字字真,句句正。
2、从其性质讲,在《诗经》那个时代诗乐舞一体的形式并没有完全解体,《诗经》也是可入乐供演唱的,并在政治、外交,社会生活的祭祀、朝聘、婚丧等各种场合使用,所以从音乐性质来看,《诗经》的乐调要平和中正,不邪宁。
有些人认为《诗经》中有些诗句批评攻击统治者,认为孔子所说“思无邪”只限于《颂》和《大雅》,这种观点是片面的。孔颖达在《礼记正义》中分析孔子诗教时说,“夫子谓《诗三百》虽对王室政治有所讽刺,但不好做直接的、尖锐的揭露和批评,故而教人以‘温柔敦厚”。
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思无邪,乃是要使读诗人思无邪耳。读三百篇诗,善为可法,恶为可戒。故使人思无邪也。若以为作使者思无邪,则《桑中》、《溱诸》之诗,果无邪也?”[6]《桑中》、《溱诸》是爱情诗,在礼学创始人朱熹眼里,这些当然是淫诗。但孔子他推崇《诗经》是欣赏他纯正无邪的感情,这种纯洁的爱情不是无邪的吗?
(二)诗歌情感的“思无邪”
《诗经》中反映的是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对战争徭役的不满之情,对统治者的怨愤之情,歌功颂德之情……皆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之情、纯真之情、无邪之情。
《诗经》的创作,遵循着“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原则,它立足于社会现实,真实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社会生活、风俗民情。他们来源于现实生活,直接抒发对现实生活的感受,揭示社会生活的本质,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态。每一篇反映的都是无邪之情,像《大雅》中的周民族诗史,真实地再现了周民族的发生发展史,农事诗再现了劳动人民劳作的场景,战争徭役诗反映了无情的战争和繁重的徭役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都是最直接最朴素的情感。
《诗经》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他们思想情感的自然流露,具有朴素自然的纯真之美。每一首诗抒发的感情,都是“无邪”的,每一首诗都能看出作者真挚的情感、鲜明的个性和积极的生活态度。
(三)艺术手法的“思无邪”
1、朴实自然的艺术风格。《诗歌》作品以朴素自然的写实风格为基调,主要表现在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和真率地表达了思想感情。这些诗歌都描绘现实,反映劳动人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夸张的语言,就能写出最纯真的篇章。因为作品内容的写实性,所以会有真实自然的艺术效果,体现了现实主义的艺术精神。
2、赋比兴的表现手法。它既是《诗经》重要的艺术特征,也开启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尤其是赋,“敷陈其事而直言之”,平铺直叙,语句简洁自然,无邪之情感充满字里行间。
3、《诗经》表现出的关注现实的热情、强烈的政治和道德意识、真诚积极的人生态度,被后人概括为“风雅精神”。[7]将风雅精神细细品味,发现其正是“思无邪”的细化,含有这种精神的作品难道不是“思无邪”的吗?
三、小结
“思无邪”的批评标准从艺术上说,就是提倡一种中和之美。《诗》三百中的作品起初不仅关涉内容,而且与音乐有紧密的关系。因此,从音乐上讲“思无邪”就是提倡音乐的乐曲要中正平和,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从文学作品上讲,则要求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语言,都不要过于激烈,要委婉曲折,而不要过分直露。
还有学者把“思无邪”的对象理解为“作诗人”、“读者”,我认为这些看法也不是不成立。作者的“无邪”才能写出“无邪”的作品,“无邪”的作品才能感染读者让其产生“无邪”的思想。总之,三百篇是“无邪”的,因为说到底,“无邪之情”就是本真之情,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注释:
①本文所引用诗歌,均出自朱熹译注《诗经译注》,商务印书馆,2013年.
参考文献:
[1][2]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0.2461.610.
[3]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6.12 .
[4]赵付美.孔子“思无邪”之“思”解诂.辽东学院学报,2013年4月第15卷第2期.
[5]李泽厚.论语今读.三联书店出版社,2004.3.
[6]朱熹.朱子语类(卷二十三)[M].北京:中华书局,1986.539.
[7]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