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春》李清照释义及解析
《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创作的一首词。此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境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全词充满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和对故国故人的忧思,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自然贴切,丝毫无矫揉造作之嫌,饶有特色。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武陵春》李清照释义及解析,一起来看看吧。
武陵春
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词句注释
⑴武陵春:词牌名。此词在《诗词杂俎本·漱玉词》《类编草堂诗余》《汇选历代名贤词府全集》《文体明辨》《古今名媛汇诗》《词的》《啸余集》《古今女史》《古今词统》《古今诗余醉》《历城县志》《花镜隽声》《见山亭古今词选》《诗余神髓》《古今图书集成》《同情词集选》题作“春晚”,《彤管遗编》《彤管摘奇》《名媛玑隽》题作“暮春”,《词学筌蹄》题作“春暮”,《词汇》题作“春晓”,《词鹄》调作“武陵春第二体”。赵万里辑《漱玉词》云:“至正本《草堂诗余》前集上如梦令后接引此阕,不注撰人。玩意境颇似李作,姑存之。”(案明成化本、荆聚本、陈钟秀本、杨金本《草堂诗余》前集卷上,此首俱无撰人,与至正本同),《古今断肠词选》卷二又误以此首为马洪所作。
⑵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花已尽:《词谱》、清万树《词律》作“春已尽”。
⑶日晚:《花草粹编》作“日落”,《词谱》、《词汇》、清万树《词律》作“日晓”。
⑷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宋贺铸《雨中花》:“人非物是,半晌鸾肠易断,宝勒空回。”
⑸泪先:《彤管遗编》《彤管摘奇》作“泪珠”,沈际飞《本草堂诗余》注:“一作珠,误”。《崇祯历城县志》作“欲泪先流”,误删“语”字。
⑹闻说:清叶申芗辑《天籁轩词选》作“闻道”。双溪:水名,在浙江金华,是唐宋时有名的风光佳丽的游览胜地。有东港、南港两水汇于金华城南,故曰“双溪”。《浙江通志》卷十七《山川九》引《名胜志》:“双溪,在(金华)城南,一曰东港,一曰南港。东港源出东阳县大盆山,经义乌西行入县境,又汇慈溪、白溪、玉泉溪、坦溪、赤松溪,经石碕岩下,与南港会。南港源出缙云黄碧山,经永康、义乌入县境,又合松溪、梅溪水,绕屏山西北行,与东港会与城下,故名。”春尚好:明程明善辑《啸余谱》作“春向好”。
⑺也拟:也想、也打算。宋姜夔《点绛唇》:“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辛弃疾《摸鱼儿》:“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拟,准备、打算。轻舟:《汇选历代名贤词府》、清陆昶《历朝名媛诗词》作“扁舟”。
⑻舴(zé)艋(měng)舟:小船,两头尖如蚱蜢。舴艋,小舟也,见《玉篇》及《广韵》。“《艺文类聚》卷七一·南朝宋《元嘉起居注》:“余姚令何玢之造作平牀,乘船舴艋一艘,精丽过常。”唐张志和《渔夫》词:“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又“霅溪湾里钓鱼翁,舴艋为家西复东。”宋《金奁集·黄钟宫·渔夫词(十五首)》:“舴艋为家无姓名,胡芦中有瓮头青。”元吴镇《渔夫》词:“舴艋为舟力几多。江头云雨半相和。”
⑼载:清万树《词律》:“《词统》《词汇》俱注‘载’字是衬,误也。词之前后结,多寡一字者颇多,何以见其为衬乎?查坦庵作,尾句亦云‘流不尽许多愁’可证。沈选有首句三句,后第三句平仄全反者,尾云‘忽然又起新愁’者,“愁从酒畔生”者,奇绝!案:‘流不尽’句,见赵师侠《武陵春·信丰揖翠阁》词。赵师侠,又名师使,有《坦庵长短句》。”
白话译文
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唯有伤心的人、痛心的事,令我愁肠百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鉴赏
春风停息,百花落尽,花朵化作了香尘,天色已晚还懒于梳头。风物依旧是原样,但人已经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诉说苦衷,眼泪早已先落下。
听说双溪春光还好,也打算坐只轻舟前往观赏。只是恐怕漂浮在双溪上的小船,载不动许多忧愁。
狂风终于停歇了,花也已被吹尽,只有尘土中还留着一点香气。太阳已经很高了,我却还是无心梳洗打扮。眼前的风物还在,可人却不在了,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我想说出满腹的哀愁,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已止不住地流!
听说双溪的景色还不错,我也曾想到那里去在溪上泛舟。可是只怕呵,双溪那样的小的船儿,载不动我这满怀的忧愁!
风停了,凋零的残花满地,只有余香留散在尘泥里,虽然太阳已升得很高了,但我懒得梳头。看到物是人非,对一切都已心灰意懒,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出来了。
听说双溪那边春光还好,也想去那儿乘船春游。但舟轻愁重,象蚱蜢一样的小船,载不动自己这么多的愁呀。
狂风已住,尘土里充满了花香,繁花被风摧残落尽,太阳已高我还懒于梳头。都因为“物事人非”——欢乐痛苦事事皆休,要诉说泪水却先流。
听说双溪那边春光还好,也想到那里泛轻舟。但又恐怕双溪的轻舟,载不动我的许多忧愁。
摧花风住,花化尘泥空自香,春去凄凉,黄昏独自懒梳妆。风物无恙,人事般般沧桑变化,还没开腔泪水先流。
听见说双溪风景美如画,也想散散心,春游把船划。怕是双溪舴艋小而轻,载不动我这么多的愁苦。
此词写于作者晚年避难金华期间,时在绍兴四年(1134)金与伪齐合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因而词情极为悲苦。
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卷二评曰:“悲深婉笃,犹令人感伉俪之重。”所论甚切。
首句用笔极为细腻:其意不过是说风吹花落,却不从正面着笔,而落墨于“风住”、“花已尽”的结局。尘土因花落而香,说明落花遍地,而这又反照出风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层曲折,确是匠心独动。次句写日色已高,而犹“倦”于梳头,从侧面揭示情怀之苦、心绪之乱,笔法略同于其早期词作《凤凰台上忆吹箫》中的 “起来慵自梳头”,但一为生离之愁,一为死别之恨,巨细深浅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辞上易“慵”为“倦”,正显示了二者之间的差别。三、四两句是漱玉词中并不多见的直抒胸臆之笔。之所以一改含蓄风格,当是因为汹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无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宣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说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东西已尽皆丧失,无一留存,虽是放笔直书,却具有高度的概括力。过片后“闻说”二句宕开一笔,写自已有意泛舟双溪,观赏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 二句复又折回,跌衬出更趋深重的愁情。“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这是其构思新颖处。此外,下片中“闻说”、“也拟”、“吸恐”六字前后勾连,也是揭示作者内心活动的传神笔墨。
这首词是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作者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当年她是五十三岁。那时,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箫》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
上片既极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谈起。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这也就是《念奴娇》中所说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实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设想既极新颖,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 “只恐”六个虚字转折传神。双溪春好,只不过是“闻说”;泛舟出游,也只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愁罢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载不动许多愁’与'载取暮愁归去’、'只载一船离恨向两州’,正可互观。'双桨别离船,驾起一天烦恼’,不免径露矣。”这一评论告诉我们,文思新颖,也要有个限度。正确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错误的了;美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丑的了。象“双桨”两句,又是“别离船”,又是“一天烦恼”,惟恐说得不清楚,矫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难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龙·定势篇》说:“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巧”之与“怪”,相差也不过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观《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质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流尽的东西了。李清照等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中的《仙吕·点绛唇缠令·尾》云:“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驮也驮不动。”则把愁从船上卸下,驮在马背上。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正宫·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又把愁从马背上卸下,装在车子上。从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艺必须有所继承,同时必须有所发展的基本道理来。
这首词的整个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处。欧阳修《采桑子》云:“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蒙蒙,垂柳栏干尽日风。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周邦彦《望江南》云:“游妓散,独自绕回堤。芳草怀烟迷水曲,密云衔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墙外见花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无处不凄凄。”作法相同,可以类比。谭献《复堂词话》批欧词首句说:“扫处即生。”这就是这三首词在布局上的共有特点。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从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说以前一阶段情景的结束,欧、李两词是说春光已尽,周词是说佳人已散。在未尽、未散之时,芳菲满眼,花艳掠目,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已散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这样开头,岂不是把可以写的东西都扫除了吗?及至读下去,才知道下面又发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欧词则写暮春时节的闲淡愁怀,周词则写独步回堤直至归去的凄凉意绪,李词则写由风住尘香而触发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现的,也是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扫处即生”。这好比我们去看一个多幕剧,到得晚了一点,走进剧场时,一幕很热闹的戏刚刚看了一点,就拉幕了,却不知道下面一幕内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赶上了全剧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会人生都只能是某些侧面。抒情诗因为受着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这种写法,能够把省略了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在一个暮春时节,一番风雨过后,花儿都凋落了,连尘土也被落花染香。主人公面对花尽春去的冷落景象,心灰意懒,虽然日上三竿,仍无心梳洗打扮。
词人从暮春三月景色切入,略去春归的漫长过程,只将结果写出。“风住”一句,通俗凝练,富于暗示性,此前风吹雨打、落花纷飞的景象如在眼前。“尘香”,极言花落之多。对于伤春惜春的人来说,这一景象是多么无情和令人伤感。主人公是否就是因春去而情绪低落呢?怕不尽然。客观景物只是外因。从后文即可知,主人公内心早有所感,这只是触物兴怀而已。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风物依旧而人事全非,事事竟是那样的不如人愿。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还没说出口,眼泪已夺眶而出。这两句紧承上文,点明一切悲苦都是由于“物是人非”。其手法由含而不露转向坦陈胸臆。
清照在北宋沦亡后,举家南渡,后丈夫病逝,自己飘泊异乡,从前的幸福生活只存于记忆中。此时,她不仅生活困苦,更重要的是历经劫难后,精神上备感孤独与痛苦。“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句,将家国之难、时局之艰、飘泊零落、红颜迟暮、身世之痛等,尽数囊括其中,概括力极强。“欲语泪先流”,这是人在极端悲痛而想倾诉时的自然举动,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它真实而形象地表达了词人悲愁之极、痛苦之极的情状。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词人笔锋一转,另换新意。她说:听说双溪的春色尚好,不妨到那里去泛舟游览一下吧。“双溪”,水名,位于浙江金华县,是永康、东阳二水的交汇处,故名。
上阕刚写到春色不堪、心情凄楚,这里却说意欲探春。乍看颇为突然,其实是有脉络可寻的。首句提到花落春残,所以这里才提出要去双溪寻春;上阕末二句极言愁怀不展,这里则说向往解脱,这是很自然的,更何况词人历来就喜游赏。据周辉《清波杂志》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
“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它们之前分别加上“闻说”、“也拟”,则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其实,我们也可认为这是虚想之景、虚拟之行,是词人意念上的偶一闪光。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事实上,主人公的痛苦是太深了,哀愁是太多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排遣?所以她说:只恐怕那双溪的小船,载不动我心头许多的愁。“舴艋舟”,狭长小船,形如舴艋。
词人连用“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在上面一句铺陈之后,最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也使词意波澜起伏。
“愁”本是一种抽象的情感,看不见,摸不着,为增其可感性,词人通常采取夸张性的比喻。历来诗家喻愁的,多种多样。李后主《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是以水之多喻愁之多。秦观《江城子》:“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而流的东西。李清照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这一比喻立意新颖,设想奇特,不着痕迹。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 “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李清照后期的作品往往带有悲愁苦闷的情调。这种愁,和一般离情别愁以及种种“闲愁”都不一样。在她的愁苦中,总是或多或少地含有国难、家破、夫亡的悲痛。
这首词构思新奇,从神态举止到内心波澜,写得既真率自然如行云流水,又跌宕起伏似浪峰波谷,有一种凄婉劲直之风,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词的开头说春光已尽,在未尽之时,芳菲满眼,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及至读下去,才知道又是另外一番情景。如果说写花尽春残、物是人非而引起愁,还是平平无奇,那么下片则构思新奇,别具风韵。从本意来看,不过是说小小春游,实不足慰人深重之愁,词人却善于将文笔荡开,欲抑先扬,把刹那间的微妙心理变化过程表现得曲折尽情,将凄婉情思表现得生动真切。
宋代靖康二年(1127年),北宋首都汴京被金国所占,汉族政权南迁,李清照及其丈夫赵明诚也随难民流落到江南。本来就多愁善感的她,在漂流异地的途中丢失了多年搜集的金石字画,使她承受了沉重的打击。
更不堪的是在南渡的第二年,赵明诚病死于建康(今南京),把李清照直接扔进孤寂悲苦的下半生。自那以后,李清照的词作不再只是清丽柔媚的闺怨离愁,而是充满了国破家亡之恨,以及离乡背井之哀。
《如梦令》里记载的“雨疏风骤”之夜,“浓睡不消残酒”,醒来后关心海棠是否依旧,那是南渡前的闺中伤春生活。《一剪梅》里说“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那也是丈夫在世时与她相隔两地的相思之愁。
南渡之后的李清照,还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逐渐变得不爱游山玩水了。据宋人周辉的笔记《清波杂志》记载,李清照年轻时酷爱出游。即使下着大雪,她也会头顶斗笠,身披蓑衣,“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尚且如此,其他季节就可想而知了。
到江南之后,虽然李清照有时也会借游玩来排遣心中的忧愁,但还是少有出行。《武陵春》里的记录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那是南渡的第八年,53岁的李清照辗转逃难到浙江金华,听说当地的风景区双溪“春尚好”,本想泛轻舟出游。不过,她以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李清照在许多作品里诠释“愁”,有具体的“一段新愁”,也有反问的“怎一个愁字了得”,还有数量繁多的“愁千缕”,而这次“载不动”的“愁”,居然还有沉甸甸的重量!
只是现在估计已经找不到“载不动许多愁”的“舴艋舟”了,而李清照千年前沉重无比的愁绪,也只停留在一首首令人慨叹万分的词里。
“舴艋”二字,词典上只简单地解释为“小船”。这舴艋舟,亦曾在李清照的词《武陵春》里暂作载愁。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便将舴艋这小小船儿也入词画中了。当时李易安避祸金华,物是人非,事事皆休,实是孤苦凄凉,飘荡无依。但这暮春的景色,不经意也撩拨起词人心底的一丝亮色。偶然听说双溪的春色尚好,也想着要提起兴致去泛舟游玩。却只怕这双溪的“舴艋”小舟,载不动她的许多愁绪,反倒触景生情,惹来更多的离乱感伤。借着“舴艋”这只小船,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词,极巧地吐诉出了自己的愁绪。或李易安的功力太过深厚了,在我却全然忘了她的悲苦心境,只觉得如此绝佳好词,实在是一个好欣赏。又每读到“双溪舴艋舟”处,总不免几分失落。“舴艋”也是“楠溪”旧物,且“楠溪”风光秀美,定不让人失望的`。只易安居士当时身处金华,怎奈强求不来!易安自是词中圣手,何事何物一入她词中,便都有了说不出的妙处。
“愁”的长度: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横江欲渡风波恶,一水牵愁万里长。” 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愁”的体积:赵瑕:“夕阳楼上山重叠,未抵闲愁一倍多。”
“愁”的重量:李清照:“闻说双溪春尚好,也似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愁”的数量:朱敦如:“莫将愁绪比飞花,花有数,愁无数。”
秦观:“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愁”的声音:张谓:“长路关山何日尽,满堂丝竹为君愁。”
徐再思:“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万俟:“几叶秋声和雁声,愁人不要听。”
“愁”的色彩:裴宜直:“谁言南海无霜雪,试向愁人两鬓看。”
赵执信:“莫上高楼看柳色,春愁多在暮山中。”
王实甫:“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
贺铸:“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雨时。”
“愁”的生命:杜甫:“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
“春愁兀兀成幽梦,又被流莺唤醒来。”
周邦彦:“江南人去路渺,信未通,愁先到。”
“乍雨乍晴花自落,闲愁闲闷日偏长。”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开篇一句是这样的柔软。其实“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很是让人回味。到底是风吹尽了掺合着落花香味的泥土,还是风停了尘土里浸透了落花的香气?我觉得,作者在这里用一个住字,很是形象的表达了风的眷恋。风,住下了,为了什么?为了花的香气。虽然春花落尽,虽然花落为尘,但是风还眷恋着,易安,你是不是也在眷恋着?看着看着,就是一日,一日又一日。日晚,还没有梳妆,这一日,却又落去了。
“物是人非”是一种悲哀。当你回头看去时,景色依旧,人却不是那时的人了,反问自己,情,还是那时的情吗?我低头拾捡,过往璀璨,可是却好像一直忘记了些什么,在抬头以后才发现,景色依旧,可是心情,却真的和以前大相径庭,这,是一种悲哀。
物是人非,就是此生,我错过了和你有关的流年,却不能去追,因为世事的条框把我困在了回忆的相册里。我念你,我想你,可我却逆转不了物是人非的悲哀,于是我止步于世事,无心梳洗打扮,事事休。
有一种想念,是那样的刻骨,嘴唇轻轻张合,却说不出半个字,只有那一双如春水般的眸子,凝出珍珠般的泪水,滑过脸颊,打在心头,击碎了无声的禁锢,却依旧说不出半句想念,只好拿起笔,润足了墨,用小楷写下一句,“欲语泪先流”。
你知道生活不可沉溺于完全的忧伤,于是也想去游玩来排遣心伤。南国的春并没有随风化为尘土,双溪的景色尚好。我想,你是真的动了游览的心,可是,在决定出游的时候,你还是怕了。那种恐惧叫做孤单。所以虽然“闻说双溪春尚好”却只敢“也拟泛轻舟”。一个“拟”字里,包含了太多彩色的泡沫了。你毕竟是个女人,毕竟是怕孤单的。那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你是在安慰自己吧,那不出游的原因。
是怕的,我肯定。
心思细腻如易安,在经过种种悲痛之后,你怎么能阻止她多想?其实,物是人非之后,留给作者的,只有许多愁。
我是不是可以做个大胆的猜想?易安用这看似美好的词牌叹春去,叹爱人不再,叹国家不再,其实是在怨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就要让我承受这许多愁?
风,吹去的,是时代的浮尘,轻舟载不动的,是我心底的那一抹愁思。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有多少人能体会这种感觉? 都体会过吧。 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你出生时别人笑着你哭着,你走时别人哭着你笑着。 一切是那么的释然……
身边的事物不断变化,追寻着他属于本身的自然规律,和谐本不需要创造,本不需要建设,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即是和谐,朋友们匆匆的脚步暗示着什么……驻足稍纵即失……
昙花一现是那么的短暂,维娜斯是那样的美丽,其实都是空间与时间的美丽。
朋友们,问候一下你的朋友好吗?关心一下你身边的人好吗?他们都是你无法估量的价值与力量,他们需要你。人间的美丽就在点滴之间。你体现,他体现。你体味,他体会。我们其实只有一片天。
何处合成愁......
是此情无计可消除,
是恰似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愁可载,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愁可量,一斛明珠万斛愁,关山漂泊腰肢细;
愁可识,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愁可浇,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愁可消,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愁有心,心上秋;
愁有肠,愁肠百断。
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无奈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问世间,愁为何物。
是谁,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是谁,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今夜听雨,乡关不见,危栏难倚;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
这次第,又怎一个愁字了得......
波罗蜜多不是汉语,出自公元前6世纪古印度佛教梵文Paramita,意译为从生死痛苦的此岸到达快乐智慧的彼岸。
不过我们的生命之舟毕竟有限,岁月经不住太长的等待,更无法装载太多的物欲和虚荣,想要顺利地抵达彼岸,就要学会拒载。
还是李清照来的潇洒,在春天的湖面上泛舟荡漾一次,就参透了人生的蹉跎。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一点,四十不惑的东坡居士,就犹为不及,淮河上饮别友人秦少游之后,颇为感慨,于是“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
有些事情,放下就放下了,或缠绵、或眷念、或沉醉,或不舍……;生命就是在这些舍于不舍之间徘徊,结果得到的不去珍惜,却将年华溶解在求不得中。
最超脱的,莫过于永远将自己放逐于天地之间的李白,不愧是诗仙,一句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足矣惊天地,泣鬼神,这样的气魄,还有什么放不下。
、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在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 ,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
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半阕侧重于外形,下半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
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 ”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半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 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在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在“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在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
在这里,上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在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我们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 ”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这是李清照避难金华时所写的一首词。当时国破家亡,夫伤物散,她也流离失所,无依无靠,所以,词情及其悲苦凄惨。
首句写当前所见,“风住尘香”四个字表达了一场小小的灾难的后果:狂风摧花,落红无数,花已沾泥,人践马踏,依然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这四个字不但含蓄,而且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了词人更为丰富复杂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所闻,故所为如此。日头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萧》中 “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情景极然不同。
三四句,由含蓄转而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皆因物是人非。而这种变化是广泛的、重大的、剧烈的变化,无尽的痛苦、悲哀全在其中。所以,词人以事事休来作结,来概括自己的绝望之情。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所诉;真率,是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仍不得不诉。故似相反,而实则相辅相成。
上片既极言所见景色之凄惨,心境之凄苦,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说起。李清照是极爱游山玩水的。双溪是浙江金华的名胜风景区,她想借游览来排遣心中的凄惨心境。但实际上,他的痛苦之大,哀愁之深,又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已经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担了。词人的设想既新颖,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来转折传神。试想,春日的双溪好呀,只是听说;泛舟出游,也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然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做在家里发愁。
这首词的文思新颖,自然贴切,丝毫无矫柔造作之嫌。以船来载愁,形象笔致,将愁物质化了。在布局上,古人以“扫处即生”来评判。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先写前一段情景的结束:春光已尽,又由风住香留触发到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作者在这里才是要表现的最动人的部分。抒情诗因受着篇幅的限制,只能反映出有代表性的一个点或一个侧面。而本词这种写法,就能够将省略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
这是词人避乱金华时所作。她历尽乱离之苦,所以词情极为悲戚。上片极言眼前景物之不堪,心情之凄苦。下片进一步表现悲愁之深重。全词充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现了她的故国之思。构思新颖,想象丰富。通过暮春景物勾出内心活动,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艺术形象来表达悲愁之多。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北宋败亡后,李清照于建炎元年(1127)来到南方,故乡青州陷入金人之手,她家中所藏的大批书籍文物被焚毁。建炎三年(1129)丈夫赵明诚病故之后,金人挥兵南侵,李清照为避兵乱而只身各处流亡。绍兴五年(1135)寓居在浙江金华时写了这首《武陵春》词。这时她已经53岁了,经历了国家败亡、家乡沦陷、文物丧失、丈夫病死等不幸遭遇,处境凄惨,内心极其悲痛。这首词中所反映的正是她真实的生活片断和思想情感。
上片首句“风住尘香花已尽”,交代的是季节特征,鲜花经过春风的摇动已经零落殆尽,只有土地上还残留些花的芬芳,说明这时已到了暮春时节。“日晚倦梳头” 是通过日色已晚而作者仍无心梳洗打扮来表达内心的哀伤。下面叙述哀伤的原因和哀伤的程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在春天里花开花落年年如此,并没有新的变化,而人却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国破、家亡、夫死,她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即使有心诉说自己的遭遇和心情,也是言未出而泪先流,这比“声泪俱下” 的描写更深入了一层。她的悲哀是不可触摸的,不但不能说,而且不能想,一想到就会泪如雨下。在这里作者利用“日晚倦梳头”和“欲语泪先流”两个外在的行为具体地表达了她内心的浓重哀愁。下片一转,另辟蹊径,写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听人说双溪春色还不错,诗人也曾产生了去那里泛舟的念头。她想去双溪泛舟并不是贪恋美景、游赏心切,而是要寻求一个消除愁苦的去处。不过,转而却又否定了自己的计划。“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怕的是双溪上那蚱蜢般的小船载不动自己内心沉重的哀愁。人们总是把愁怨比做连绵不断的流水,比做斩尽还生的野草,而李清照却另寻了一个新思路,说:自己的愁重得连船都承载不动。她又用“也拟”“只恐”等虚字把自己的思想活动层次清楚地表露了出来,像这样的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实在很新鲜、奇特,所以被词论家称赞为“创意出奇”,“往往出人意表”。
那词就是你内心的独白,真真切切,字字含情。亡国之痛,丧夫之伤,你积聚了太多哀叹与悲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多少情被融化成滚荡泪珠,只可惜,连双溪也载不动。
少女时悠闲快活,荷花塘里“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到中年却饱经世俗之痛,东篱把酒,“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你给后世留下太多太多用心刻画的文字。每一个人,在为你痛而痛,为你忧而忧,为你伤而伤之时,都无不感叹,这个传奇女子的翩翩才华。悲欢离合,离愁别绪,只是你的柔弱的外表;没有对国家的热爱,对英雄的赞叹,又怎会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磅礴佳句?
你,就如那娟秀芙蓉,娓娓低述着自己的思绪,灵动纯洁,淡雅秀丽,又掺杂着丝丝哀愁,让人垂怜,回眸,淡香许许……
溶溶月,柔柔风,吹散了思绪,映照在涟漪的河面。一朵朵飘扬的花,尽显妖娆。
往事如烟,看云卷云舒;绚花绽放,忆暗香涌动。
如花女子,如花灵魂,花香处处随影飞。
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不想多看别人的怎么注解,只想这首词的这句安慰自己的心情,回想自己经历过得物是人非。曾经的年代淹没在遥远的记忆里,只有一些依稀的情素还时而在思绪的深处浮现。感叹和怀恋,那些过去时间里的伤心与温暖。有时曾经的开心事,却比曾经的可怜更能让自己伤心。曾经伤心反而变成现在的坚强,觉得过去就该那么走过,现在没必要去遗憾,更好是看成收获。最令人伤心和承受的是人变了,更不知在天的哪一方。偶尔回想,过去稚嫩的欢笑和脸旁依旧清晰,而他们都哪儿去了,真的不知道。物事人非可能就是成长的生活,能多年后相见欲语泪先流,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啊!可我又能与谁欲语泪先流呢?
风停了,花尽了。云散了,人亡了。泪无了,心碎了。
夜来对着镜,懒梳头,倦梳头,装扮了,又给谁看,给最爱的人看,让他喜欢,让他赞叹,可最爱的人却死了,我又有何心思,装扮我美丽的脸,和破碎的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国亡,家破,孤苦一人,心中虽有美丽绝伦的梦,虽有柔情万种的爱,可,梦,已难圆;爱,已破碎,只是让哀愁写在脸上,让泪水流在脸上,说,无处可说,爱,无处可爱,只有凄苦,随身相伴。
生命里,一艘船,已搁浅在人生的长河里,不得进退。
我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夜晚,你把我的温柔一层一层的轻轻剥去,露出我娇美可人的模样,你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快乐,你用你的甜言蜜语,你的风流情怀,拨动了一个少女美丽浪漫的心。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轻轻的走,倦然看着左右,象在寻找什么,又是故意在寻找什么,只是想把凄惨心思掩饰一点,倾泄一点,好让自己痛苦少一点,迷失再多一点,不要清醒的面对残酷的如今。
是啊,晓来风急,是啊,却飞回来了旧时的雁。满地黄花堆积,何处有绿肥红瘦,何处有海棠依旧,守着窗儿,形容憔悴,梧桐叶落,更有细雨菲菲。
丧我明诚,断我欢颜,人世如梦,心怀如幻。
思念过去,想回到过去,可风,却吹散了旧时的所有。岁月之墙,密密匝匝的阻隔了过往之路,我不能回到前,回到仍在呼吸酣眠的明诚怀中。
记忆中,唱一曲优美的歌,回眸一笑你相视的脸,我轻轻的跑去,你笑喊着追来。
梦中,遥远的梦,送来一种微笑。梦中的微笑,让我快乐,让我如释重负,让我轻松如昨,可待梦醒后,笑容还在嘴角,泪水却已从眼眶里轻轻流出。
又是一个柳絮纷飞的季节。
转眼而逝的时光,我们一起结束掉这些繁花满地的爱情。
我逃避着,不愿意去面对。可终究还是这样的说出来,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是这样么?
我们在看别人故事的时候,也喜欢把自己套在那样的一个梦境中,故事结束了,梦也醒了,多半的回忆一下,然后感叹,最后忘记。
对于这时间,这感情,这个人,我又一次的选择躲闪。
怕感情像箭一样刺伤我的身体,穿透我的心,抽走我所有的爱。
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尘土一样的飘走,飘到盼望已久的城市。多天的轮转,轮的只是日子,转的也是规律。始终无法寻到落定的那一角,走得倒是洒脱。可是剩下的呢?每晚每晚牵扯得我心碎。
无法完全得束傅开来,一直都紧裹着自己,想找回三年前得感觉。尝试了,努力了,坚持了,可到最后还是废弃了。在某某们得眼里,与众不同的我,到现在一样得与众相同了,路人落到我脸上得眼光再多再久。在我看来也是假象。
妈妈说我的单纯,思想简单,象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给一颗糖果就可以高兴好久。可我自己貌似早已把这糜烂的世界摸的一清二楚了,有时候想想:如果一直孩子下去该多好,可是却还能孩子多久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伫立在楼层的最高点,让寒风灌进我的衣领。这样我才能清醒些。放不下那些干净的回忆,总叫人飘渺不定。何尝不想果断一点,可仍旧藕断丝连。别人对自己的青睐,一直都令我心神不安。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我不想再重演了。
这样的生活方式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即使每天快乐的飞逝着,可都没有达到我想要的一切。总让别人要幸福要好好的,可我一直迷茫着。
等放晴的那天,等了好久,等得也太久了,该长大了,该流浪了,该被放逐了。
硕大的天空下,繁华的城市中,何时才会亮起一盏属于我的璀璨灯火?那些年少的轻狂在十七年里也该被沉淀了。冲动过后冥想,再不容一点造作了,决定转身背对着你们,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放心吧,我们都会幸福的。世界的物事人非,总让人欲语泪先流。而我会让它化作一团雾气,飞散在蓝色的天空。因为蓝色才能让不安的一切学会淡定。(其中还包括我)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李清照的婉约词风,某个午后读起来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个性是藏匿在心底的触点。只有孑然一身时,这触点才会越发强烈。高中里的一切让我感到苦闷,这是直抒胸臆,因为我一直相信真切。人们不再拥有年少时的真诚的眼睛,谈不上“假”这个字,因为许多人说那是“适应”,适应并非世故的圆滑,而是一种“适者生存”。无法再与年少时的朋友们真真切切地交心……或许因为,那也是往事,是回不来的过去了。
是一种成长吗?如果是,那么我离成长还是遥远的,因为,我一直相信用眼睛和心灵和真诚所看到的世界。
心灵世界的一角,藏着父母与亲人的叮咛及祝福,另一角则充满良师益友的温馨关怀。
一首小诗、一段旋律,就能为我勾勒一幅隽永的画面,让我神游于往日美好的时光。
一本好书,当然也滋润了我的志趣,鼓舞我的意志,使我向往更美好的人生境界。
孤独可以成为一种享受,这种享受不是金钱所能换取,因为它是无价的。
这个社会太残酷了,我无法预料这一些的降临。
那些年,确实太争强好胜了,那是年轻的恨,岁月的伤,不能遗忘。
不想再写下去了,多少日子来,我不能忘掉自己曾经的冲动,独自彷徨,暮然回首得想,也告诫自己。
无法遗忘那年一起走过的日子,无法遗忘曾经留下的辛酸与泪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只是那些,只是那时候,都已成过往。
那些逝去的东西,要怎么找得回来。
那些说好不分开的朋友却陌生了,转身,都陌路了。
熟悉的,安静了,安静的,陌生了,陌生的,离开了,离开的,陌路了。
安静让我们变的陌生,沉默让我们变的陌生。
分别让我们变的更沉默,沉默的不再经常联系。
在受过伤后不愿流露太多的悲伤,于是我安静,沉默,学着淡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那些繁华似锦的年华,不知不觉中,渐行远去。挥手告别昨天,脑海残留昨日依稀的记忆,仿若诉说着我只有那段回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多少次相聚,多少次分离,在最终的诀别,留下一地空虚?蓦然回首,错过了,化作云烟,不能再来过了。
曲未终,人已散。当时道珍惜,却没曾懂得,或许只有失去后,方才知道何叫“珍惜”。匆匆忙忙又一载,经过许多事?路过了不少人?
忙碌的生活,没有时间沉思自己的过失,流年岁月逝去,想停下来歇歇时,青春早已不再,一地落寂,空悲然。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朝,想对酒当歌,友人在何方?
“鼓琴只为知音响,世上子期有几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我一直在原地打转,未曾离开过。
心房飘过多少人,有的人匆匆路过,有的人远处凝望,有的人弥留心中。叹道世上过客何其多,道一声知己难求。
花开,香气芬芳;花落,化作春泥;花泥,滋润花朵。世事因果循环,人生若只如初见最好。
尘世间,事也因缘而上。时间当真可冲淡一切?或许。曾经的诺言,只建立在感情还有的故事上,破灭了也失效了。
爱过、恨过、痛过、悲过、或许时间是最好不过的一种解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曾经,易安女居士,凄凉唱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物是人非,离愁别恨,不是我青春的专利,可它的沧桑和哀怨却占满了心头。语言,是划破缄默开启活跃之窗的神灵,如今,哽咽了,无言无语,泪洒遍地,是该“事事休”的时候了,放弃忧伤,摆脱遗憾,重新上路,在下一段征程上舞出华美,成为风发的王者吧,或许,用绝顶的意气挤碎不屑与颓废,这才是明智的过活。
有项医学研究报告指出:女人的平均寿命,高于男人,因为她们较擅于抒发感情。女人流泪,世人能够接受事实,男人却没那么幸运,他们只能流汗,或流血。
眼泪,具有逻辑上的说服力。如果无法“晓之以理”,就必须“动之以情”。费尽口舌,有理都说不清,但是眼泪一落,他马上就懂了。因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然而逻辑分析能力,却不见得人人都有。眼泪的价值,赛过珍珠。女人几滴眼泪,就能换取一串名牌珍珠项链。情人的眼泪,价值更大。一颗颗眼泪,都是情,都是爱。因此,要记得:理性之不足,要继之以感性。
诗人、文学家,按理说,哭功应该不逊于武将。陈子昂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李清照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莎士比亚的悲剧,除了主角哭、配角哭,更重要的,是观众哭。悲剧的最高境界,是达到:与天下有情人,同声一哭。历史上的擅哭者,创造了“哭的文学”、“哭的艺术”。
然而,感性也不能太丰富,需要有所限制。人的喜怒哀乐,如自然界的大水、大火、大风,一旦泛滥,就会成灾。因此也要记得:感性之过多,要匡之以理性。
一般人常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其实还有下一句:“只因未到伤心处。”三国时代,英雄很多,眼泪也不少。有人认为: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三顾茅庐时,他就哭得“泪沾袍袖,衣襟尽湿”,并且泣曰:“先生不出,如苍生何!”东吴孙策,原本投靠袁术,有天夜晚,想到父亲孙坚如此英雄,自己却沦落至此,不觉放声大哭。第二天,就以汉朝传国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南征,打下了江东根基。曹操也有感性的一面,每次痛失英才,都会哭得死去活来,哭郭嘉、哭典韦,都令众人侧目感叹。诸葛亮写《出师表》,最后说:“临表涕泣,不知所云。”他到东吴哭祭周瑜,没被打死,还引起很大共鸣。
英雄有泪,天下人更不能无泪。
开始懂了,有些人,我永远不必再等,只因我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的尽头,你已经不再相信我,还能陪你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天明,还能赠你明媚艳阳天。
也许,花开酴醾,你我的爱已走到了尽头。你已不再回头,我也不会苦苦哀求,流着泪说分手,你我转身,陌路,不再相认。
桃花带露泛,立在月明里,遥望星空,明月又照彩云归,我们却回不去了,犹记得,你我牵手走过的夜晚,月儿笑弯了。
也许,你不知,我一个人温习了,我们曾经熟悉的路,熟悉的街口,熟悉的亭台楼榭,熟悉的歌声,熟悉的一切,却发现,竟陌生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也许,爱情终究是带刺的玫瑰,敢爱就不要怕疼痛,还有伤痕。如此,爱有多深伤就有多痛,时过境迁,我不再是你最爱的人了。
也许,从此以后,美人如花隔云端,你是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一朵圣洁的莲花,人人咏叹而不敢亵渎的一朵幽雅芬芳的百合花。
也许,爱断了线,就像风筝断了线,再也落不到了起始的地点。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走以后,我总是仰望天空,任泪水顺颊而过,成了望极天涯不是归路的断肠人。
百草折断,树叶飘零,万物萧瑟,山川寂寥。春夏的繁阴翠绿变得枯黄惨淡,原本生机盎然的世界变得萧条冷落,原本鲜活的生命化为尘土。此情此景常令诗人们生发出人生的千愁和生命的百恨。于是,有了“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的怨恨之情;有了“生命何其短,譬如朝露”的感伤之意。而万物的生生不息,四季的轮回更替,宇宙的浩渺无穷与人类生命的白驹过隙更增添了文人墨客们的几多无奈,几多惆怅。“羡长江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苏轼,“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李白,“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李清照,哪个能面对秋风、秋色、秋容不发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悲情呢?哪个能摆脱“逝者如斯夫”的生命感伤呢?这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生命悲愁渗透,让我们领悟生命的真谛,从而珍惜生命,敬畏生命,更能怜惜人类中那些弱小、卑微的生命。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这伤感的诗句以往只在书中读到过,然而今天,当过去的几年转眼即逝后,蓦然回味,却真正理解了它的含义。
曾经认为自己是天才,并自命不凡地认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会来。深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还千万次地在自己脑海里设计人生中的鲜花和掌声。然而随着时光飞逝,这千万的梦想却像枯叶一样的漂落,只在现实中留下千万苦涩!多少次轻轻重重的磨难,在我的心中结满了心灰意冷的网,那份内心的热血,那份锐气,那份雄心壮志,统统被挤得无处藏身。
于是我变得老气横秋即大为的思想,学会了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年轻的朝气不见了,曾风风火火的步伐也停止了,我开始相信;无为即大为的思想。
然而,当一个人独处静思时,恍然醒悟,上天还曾赐给了我一份踏实的工作,我应该为此而满足。而如今想回到过去几乎太没可能.又一年要开始了,带着我的欲望、幻想和满足.有时你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平庸,你就是一个空气中的一粒粉尘而已. 我希望能够找回自我,不希望再这样存在下去,这样的我是一个不能够完全负责任的我,是对不起养育自己父母的寄生虫。我希望找回自我,为的不是肉体的解脱,而是精神的提升、灵魂的回归。如果我能找回自我,那该是多好的事呀,如春天般的美丽,如夏天般的炽热,如秋天般的殷实,如冬天般的回味……
把一切都看淡,才发现原来天依然是那么蓝,阳光依然那么灿烂,海水依然那么清澈,花儿依然那么娇艳,鸟儿依然能自由地飞翔,自己依然能笑得那么甜,生活依然是那么美好。
我身上两个自我。一个好动,什么都要尝试,什么都要经历;另一个喜静,对一切加以审视和消化,正如罗曼罗兰所说的是“一颗清明宁静而非常关切的灵魂”。仿佛是她把我派到世界上,鼓励我拼命感受生命的一切苦难和欢乐,同时又始终关切的把我置于他的视野之中,随时准备把我召回他的身边。即使我在世上遭受最悲惨的灾难和失败,只要我识得返回他的途径,我就不会全军覆没。它是我的守护神,为我守护着一个任何风雨都侵袭不到也损坏不了的家园,使我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在任何困境中百折不挠永不低头的强者。
真正心灵自由的人是那些能够在任何困境中百折不挠永不低头的强者。
作者简介
李清照,宋代女词人。号易安居士,齐州章丘(今属山东)人。早期生活优裕,与夫赵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明诚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情致,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诗文之法作词。并能作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人辑有《李清照集校注》。
拓展:词牌名《武陵春》
武陵春,词牌名,双调小令,又名“武林春”“花想容”。相传是北宋词人毛滂所创,以毛滂词《武陵春·风过冰檐环佩响》为正体,双调四十八字,上下阕各四句三平韵。另有两种变体。代表作有李清照《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等。
词牌沿革
武陵春,相传是北宋词人毛滂所创。毛滂根据楚地流传的曲调,作了一曲“武林春”,后来便作为曲子词形式流传了下来。《填词名解》云,调名取自唐人方干《睦州吕郎中郡中环溪亭》诗“为是仙才登望处,风光便似武陵春”。其源出东晋陶潜《桃花源记》中“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语,故名。
此调万树《词律》共收二体,一正体,一变体;陈廷敬、王奕清《钦定词谱》共收三体,一正体,两变体,较《词律》多收一体。
格律说明
武陵春,双调四十八字,上下阕各四句,三平韵。正体以毛滂词《武陵春·风过冰檐环佩响》为代表。如李清照词、万俟咏词之添字,皆为其变格。按晏几道词三首,换头句或作“梁王苑路香英密”,或作“年年岁岁登高饰”,或作“熏香绣被心情懒”,与此调平仄全异。宋媛魏氏词“玉人近日书来少”,或宗之,馀与毛滂词同。毛词别首前段起句“城上落梅风料峭”,“落”字仄声。第二句“寒馥逼清尊”,“寒”字平声。晏词第三句“谁似龙山秋兴浓”,“谁”字、“秋”字俱平声。后段第三句“曾看飞琼戴满头”,“曾”字平声。结句“浮动舞梁州”,“浮”字平声。谱内可平可仄据之,馀参下李清照及万俟咏词。
变体一以李清照词《武陵春·风住尘香春已尽》为代表,双调,四十九字,下阕末句添一字,上下阕亦四句三平韵。此即毛词体,惟下后阕结句添一字作六字句异。赵师侠《武陵春·信丰揖翠阁词》后结“流不尽、许多愁”正与此同。
变体二以万俟咏词《武陵春·燕子飞来春在否》为代表,双调,五十四字,上下阕除首句外,每句皆添一字,上阕四句三平韵,下阕四句四平韵。此与毛词同,惟上下阕第二、三、四句各添一字,换头句又押韵异。
格律对照
正体
格律对照例词:《武陵春·风过冰檐环佩响》
中仄中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中仄平,中仄仄平平。
风过冰檐环佩响,宿雾在华茵。剩落瑶花衬月明,嫌怕有纤尘。
中仄中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仄仄平,中仄仄平平。
凤口衔镫金炫转,人醉觉寒轻。但得清光解照人,不负五更春。
变体一
格律对照例词:《武陵春·风住尘香春已尽》
平仄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风住尘香春已尽,日晓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平仄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变体二
格律对照例词:《武陵春·燕子飞来春在否》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燕子飞来春在否,微雨过、掩重门。正满院梨花雪照人,独自个、忆黄昏。
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清风淡月总销魂,罗衣暗、惹啼痕。漫觑著秋千腰褪裙,可煞是、不宜春。
(说明:词牌格律与对照例词交错排列。格律使用宋体字排印,例词使用斜体字排印。词牌符号含义如下:平,表示填平声字;仄,表示填仄声字;中,表示可平可仄。句末加粗为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