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关雎》当是求贤诗

时间:2014-04-05 04:34:16
染雾
分享
WORD下载 PDF下载 投诉

《诗经·关雎》当是求贤诗

  在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总免不了要接触或使用古诗吧,古诗是中文独有的一种文体,有特殊的格式及韵律。古诗的类型多样,你所见过的古诗是什么样的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诗经·关雎》当是求贤诗,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诗经·关雎》当是求贤诗

  《关雎》是《诗经》首篇,历来为学者们重视,关于其主旨争议很多。

  一、关于《关雎》主旨几种主要的说法

  1、美“后妃之德”说和“后妃求贤”说

  《毛诗大序》说:“《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又说:“《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可见,《毛诗》认为《关雎》主旨是“美后妃之德”,在古人看来,夫妇为人伦之始,天下一切道德的完善,都必须以夫妇之德为基础。《毛诗序》认为《关雎》在这方面具有典范意义。但此说在宋代以后影响减弱,现代学者极少采用。

  2、刺康王晏起说

  刘向《烈女传》卷三说:“周之康王夫人晏出朝,《关雎》起兴,思得淑女以配君子。”扬雄《法言至孝篇》说:“周康王之时,颂声作乎下,《关雎》作乎上,习治也;故习治,则伤始乱也。”故三家诗认为《关雎》主旨是刺康王晏起,但并不认为其本义是讽刺诗,而是认为《关雎》有“正夫妇” 的讽谏作用,实质上与《毛诗》美后妃之德说相差甚微,只是更注重《关雎》的讽谏作用。(张启成,1987)故此说略而不论。

  3、贵族贺婚歌说

  最早提出此说的是宋代朱熹,其《诗集传》说:“周之文王生有圣德,又得圣女拟氏以为之配。宫中之人,于其始至,见其有幽简贞静之德,故作是诗。”首次明确《关雎》是宫人咏文王娶拟氏之作。宋、明学者多从此说。此说得到很多学者支持,有较大的影响。

  4、恋诗说

  清代的陈启源最早提出此说,其《毛诗稽古篇》:“《关雎》友、乐二章 (注:即“钟鼓乐之”、“琴瑟友之”二章),预计初得时事也。”“预计”,即设想将来之事的意思,就是君子希望和淑女成亲,而实际上尚未成亲。此说到了“五四”运动以后便逐渐风行起来,得到了胡适、刘大白、闻一多等学者的支持。恋诗说在阶级性问题上,又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是民间的恋诗,一派认为是贵族阶级的恋诗。(张启成,1987)

  5、求贤说

  这种观点认为,《关雎》是一首披着情诗外衣的诗。人皆有爱,发乎为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而人有立志,志立于心,心之所志,发言为诗。《诗经》中的诗与志、志与情便是如此。《关雎》表达的就是一种志,君子对淑女的志,扩大来说就是君侯求贤。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老子甲卷后本古佚书》认为:《关雎》是以思“色”喻思“礼”,比喻思求具有仁、义、礼、智、信的贤者。《古佚书》是战国末年的抄本,这说明战国时代的人正是按思淑女比喻求贤来理解《关雎》的。翟相君(2001):“‘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好逑’即腹心之义,《关雎》以色喻礼,是求贤、迎贤、举贤的诗。”赵大威、李正芳(2001)认为该诗表现了君子求贤、思贤和礼贤。

  二、从对关键词语的解读看“求贤说”的合理性

  1、雎鸠

  “关雎”是一种吃鱼的猛禽。《尔雅》郭璞注云:“雕类,今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诸山边食鱼。”李时珍《本草纲目》卷二十九:“鹗,雕类也,似鹰而土黄色,深目,好峙……能翱翔水上,捕鱼食,江表人呼为食鱼鹰。”胡淼(2007)在《<诗经>的科学解读》中指出:“颚是猛禽,不是鸣禽,鸣声略如kai-kai-kai,看不出这种鱼鹰与‘关关雎鸠’的诗意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因此,以“关关雎鸠”象征夫妻和谐缺少根据。

  2、逑

  “逑”也作“仇”,汉石经即作“仇”,本义是两鸟相背的样子。(,2004)《尔雅》云:“仇,合也。”又云:“仇,匹也。”《毛诗话训传》 中毛传、郑笺皆言“逑”为“匹”,《毛诗正义》孔疏承毛传、郑笺。《诗周南兔》:“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诗经集传》朱子云:“逑”与“仇”同古音,“逑”与“仇”同属幽部。”闻一多考证,《关雎》中的 “好逑”与《兔D》中的“好仇”等同,《韩诗》便作“君子好仇”,故“逑(即“仇”)即辅佐、助理。

  三、从周代婚俗礼乐制度看“求贤说”的合理性

  1、婚礼不用乐,阴礼不用阳乐

  《礼记郊特牲》说:“昏(婚)礼不用乐,幽阴之义也。昏(婚)礼不贺,人之序也。”郑注:“幽,深也。欲使妇深思其义,不以阳散之也。”孔疏云:“昏礼所以不用乐者,幽深也,欲使其妇深思阴静之义,以修妇道。乐,阳气也者,阳是动散,若其用乐,则令妇人志意动散,故不用乐也。”婚礼为阴,乐为阳,二者不和谐。古代婚礼不用乐,也就没有歌;不贺,也就没有贺婚歌。今人以此诗末章为男子奏乐迎娶淑女,恐怕正是犯了以今律古的解诗大忌。(张震泽,1982)

  2、钟鼓是大乐,非民间乐器

  《关雎》中的“钟鼓”,指的是编钟和悬鼓,是大乐。《周礼春官小青》:“正乐悬之位,王宫悬,诸侯轩悬,卿大夫判悬,士特悬。”郑注:“乐悬,谓钟磐之属悬于苟。”从中可以看出,虽然钟馨悬挂的方式不同,但都是王、诸侯、卿大夫、士等上层社会使用的乐器,而非民间乐器,《关雎》 中“钟鼓乐之”、“琴瑟友之”,并非描绘民间贺婚的情景,这违背了礼乐制度。

  四、从《诗经》传播编订的过程看“求贤说”的合理性

  关于《诗经》的编订一般有三种说法:采诗说,献诗说和孔子删诗说。献诗制度“主文谲谏”,用诗于政治教化,对赋诗言志的文化传统影响深远。欧阳修在《诗本义》中,阐述了他所观察到的《诗》义的不同层面,其云:“惟是诗人之意也,太师之职也,圣人之志也,经师之业也。今之学《诗》者也不出于此四者也,而罕有得焉者。”传统经学家认为,孔子删诗是《诗经》之所以为“经”最关键的因素。欧阳修也认同此观点,其《诗本义》:“《诗》,孔子所删正也。”孔子删诗不仅淘汰了那些不具有讽谏功能的诗,而且使它有了典范作用,具备了“经”的性质。   目前已知的第一部《诗》论专著,是近年来出土的竹简《孔子诗论》。《孔子诗论》29支竹简中论《关雎》的有 4 支。经整理,目前断文如下: 第十简:“《关雎》之改,《湍尽分时,《汉广》之智,《鹊巢》之归,《甘棠》之保,《绿衣》之思,《燕燕》之情,害(何)曰童(终)而皆(偕)贤于其初者也。《关雎》以色俞(喻)于礼,……”第十一简:“《关雎》之改,则其思其益矣。” 第十二简:“……好,反内于礼,不亦能改乎? ”第十四简:“其四章则俞(渝) 矣;以琴瑟之悦,忄矣 ( 拟) 好色之忄元 (愿)以钟鼓乐,……”。第十简《关雎》中的“改” ,李学勤(2002)训为“更易”,基本得到学界的认同。我们可以用“以色喻礼”来理解《诗论》作者对《关雎》的.看法,这又与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老子甲卷后本古佚书》中“《关雎》是以思‘色’喻思‘礼’,比喻思求具有仁、义、礼、智、信的贤者”不谋而合。

  《关雎》作者不详,诗人之意已不可求,且诗义在传播过程中也已经发生了较大改变,那么作为经过圣人孔子删录,且具备“经”的性质的《诗经》的首篇,我们应该给予太师之职和圣人之志较多的关注,即其在编订过程中形成的主旨:政治教化的意义――“求贤”意义。

  《诗经·关雎》原文、注释、译文、赏析

  【原文】

  关关雎鸠①,在河之洲②。

  窈窕淑女③,君子好逑④。

  参差荇菜⑤,左右流之⑥。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⑦。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⑧。

  悠哉悠哉⑨,辗转反侧⑩。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⑾。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⑿。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注释】

  ①关关:水鸟鸣叫的声音。雎(ju)鸠:一种水鸟。 ②洲:水中的陆地。 ③窈窕(yao tiao):内心,外貌美好的样子。淑:好,善。 ④君子:这里指女子对男子的尊称。逑(qiu):配偶。 ⑤参差(cen ci):长短不齐的样子。荇(xing)菜:一种多年生的水草,叶子可以食用。 ⑥流:用作“求”,意思是求取,择取。 ⑦寤(wu):睡醒。寐(mei):睡着。 ⑧思:语气助词,没有实义。服:思念。 ⑨悠:忧思的样子。 ⑩辗转:转动。反侧:翻来覆去。 琴瑟:琴和瑟都是古时的弦乐器。友:友好交往,亲近。 ⑿毛:拔取。

  【译文】

  关关鸣叫的水鸟,

  栖居在河中沙洲。

  善良美丽的姑娘,

  好男儿的好配偶。

  长短不齐的荇菜,

  姑娘左右去摘采。

  善良美丽的姑娘,

  醒来做梦都想她。

  思念追求不可得,

  醒来做梦长相思。

  悠悠思念情意切,

  翻来覆去难入眠。

  长短不齐的荇菜,

  姑娘左右去摘采。

  善良美丽的姑娘,

  弹琴鼓瑟亲近她。

  长短不齐的荇菜,

  姑娘左右去摘取。

  善良美丽的姑娘,

  敲钟击鼓取悦她。

  【读解】

  民间的歌,唱出的是百姓的心声,唱出的是对生活真实体验的实实在在的道理。它的动人之处是道出了凡胎肉身的我们都能体验到的人生经历和道理,它的光辉使文人的矫柔造作和酸腐之气显得苍白贫血和令人作呕。

  老百姓的歌跟老百姓的话一样,朴实、真切,一针见血,有血有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自然的法则。好男儿见到好姑娘砰然心动,好姑娘见到好男儿倾慕不已,这是最合乎自然,最合乎人性的冲动,才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妙龄少女怀春,翩翩少年钟情,大概应该算作人间永恒的主题。真挚动人的情歌,也可以说是千古绝唱。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有人偏要就此去考证发掘,钻进牛角尖去寻找微言大义,也有人扳起面孔做论文说废话,还有人意在此而故意言彼,更有人无病呻吟故作多情。人这个怪物,总要无事生非地造出一些鬼来吓唬自己,总是造些枷锁来给自己套上,就是不愿意对着镜子正面地、里里外外地看着自己。

  时代在变,莫非人性也真地在变?男的不男,不长胡子,不骑马打枪,浑身奶油,手无缚鸡之力,不称“男人”而称“男孩”。女的不女,粗声大气,膀大腰粗,男孩不敢做的敢做,男孩不敢说的敢说,姑娘能做的不能做,姑娘会唱会说的不会唱不会说。工业化不仅把人变成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也把男欢女爱的真情实感变成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罐头、方便面、巧克力、化妆品、洗发香波、泡泡糖......

  和古人相比,这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诗经·关雎》当是求贤诗

手机扫码分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