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过客早上七点或以后我便推车上学。每天,穿过大街小巷,穿过马路大桥,到达学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淡无奇。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遇到许多人,人是避无可避的。有牵狗溜达的老人,孤独而寂寞;有妈妈牵着的快乐孩童,活蹦乱跳;短衣短裤不畏严寒的晨跑者,春夏秋冬;还有目光呆滞的啃早点挨时间等校车的学生,百无聊赖……我在曾经某个时候思考过,小说中那些浪漫美好的清洁,男女主角在平淡中遭遇绚丽而灿烂的邂逅,是那么的唯美而又不真实,确实引发了人们的无限向往啊。
于是,不知从哪天起——
是的,不知从哪天起,我好像遇上了照样的,我,每天早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同一个人,我会遇到同一个人。他踏一辆可爱的车子,白色校服,随意地搭上个背包,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每次他都不紧不慢,悠哉游哉地像鱼般向我身后
游去,而我就继续卖力向前飞奔。(因为我怕迟到)偶然呢,我们不约而同地对望,他明亮而清澈的眼珠像欲言又止,然后很快地沉默了。无声无息,无做作的音乐背景,似乎有些暧昧。他深邃的目光似乎充满疑惑,似乎在问,你为什么总是无精打采神情黯然呢?而我每次的行色匆匆更是引发他不断回头的好奇……记得有篇小说叫《向左走,向右走》,讲的男女主人公是邻居,男的往左边,女的往右边,永远不曾遇见,叫人为人感叹惋惜。正是:有缘千里能相见,无缘隔壁男一见。
而我们就巧合的出奇:好几次我绕道而行,居然也遇到碰巧也绕道的他;有时我比平常晚了许多,却毫无准备地在拐弯处见他刚去的背影……
此后,每当我们相遇而过时,便不由自主地莫名暗笑,为这戏剧性的一刻而开怀大笑,笑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然后他察觉到了,便与我相视而笑,一副傻傻的样子。
后来的好几个星期,在也没见到他。却见到一个同我一样奔驰而过的朝气蓬勃的少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蓬松而浑乱,一副艺术家的模样,大概是“起晚倦梳头”罢了,却不能吸引地留住我的目光。而接下来的路程就像是失落很多,眼珠警觉地盯着过往的的人们,却再也寻不到熟悉的身影。
可是我仍然能频繁地碰见他的校友们,像是触景生情。
后来有一天,偶然的对时间,发现天大的秘密:我的表走慢5分钟。
要命的5分钟……
第二天,我准时出门,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我如释重负,激动得夸张地狂笑,像遇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其实,偶然有时也可以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