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牌自行车
永久牌自行车1
自行车,曾使我有过自豪的.昨天.上个世纪70年代初的农村,自行车还是稀罕之物.100多元钱,有多少人家能拿得出?一张沉甸甸的自行车票,又有多少人拿得到?
作 者: 陈志荣 作者单位: 浙江省作家协会和省民间文艺家协会 刊 名: 新财经 英文刊名: NEW FINANCE ECONOMICS 年,卷(期): 20xx ""(10) 分类号: 关键词:永久牌自行车2
题记:有些东西永远都是悄悄地留在记忆深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弥足珍贵,媳妇出嫁时的陪嫁品——一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就是如此。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老家民和农村川水地区姑娘出嫁时兴陪自行车。当时,虽然我在外地工作,但是却在老家结的婚,所以我也不例外,结婚的时候,老丈人紧跟形势,按照当时农村的这一规矩,给自己的长女陪了一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大概就是祝愿我们小两口在以后的日子里永结同心,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之意。
我是199x年冬天农历11月21日结的婚,就这样,从这一年这一月这一天起,这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就开始进入了我们小俩口的日常生活,成了当时我们小俩口结婚后走访双方亲戚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同时也陪我们小俩口度过了婚后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见证了我们小俩口这一生中最甜蜜的一段感情。如今想来,有些事情还是记忆犹新,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留在记忆的最深处。
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小两口结婚以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挑选一个吉日,最好是在传统的节日,去走访男女双方的实心亲戚,也就是有点“认门认人”的意思。因为我们是在春节前结的婚,所以就利用过春节之际,从大年初二开始逐个走访我们两家的实心亲戚,主要是指女方家的伯伯、叔叔、姑姑、舅舅等,男方家的姑姑、舅舅、姐姐等。因为我和媳妇后面的这些亲戚,都在外村,这时候永久牌自行车就派上了用场。也因为是新婚不久,所以自行车的车把上一般都套着用大红色的毛线织成的套子,左右车把套下面各吊着一个毛绒绒的红小球,一般都是女方自己在出嫁前亲手用毛线织成的,这也是当时“婚车”跟“一般车”的最明显的区别,当地的老百姓,只要看到自行车车把上套着的大红色套子,就知道这是刚结婚的小俩口的“婚车”,是女方的陪嫁品。
记得那年春节大年初三这天,我们去媳妇的舅舅家拜年,媳妇的舅舅家在离我们家大概有5公里远的官亭镇上。那时候,乡与乡之间还没有修建柏油公路,村道也没有进行水泥硬化,乡道一般是沙子路,村道则直接是土路,所以自行车不管是骑在乡道上,还是骑在村道上,时刻要注意路面上的小石子,一不小心,就会骑上小石子,其结果是连人带车往往要摔个大跟头。媳妇一共有五个舅舅,其中老四和老五跟我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就非常容易沟通,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共同的话题很多,聊得很投机,在他们的再三举杯下,我实在是感到盛情难却,只能是一杯杯的下肚,所以那天我喝了好多杯酒,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头脑里还真的有点晕晕乎乎的,双脚好像轻飘飘的,有点不停使唤了。
当我双手推着自行车走出他们家门的时候,车头就开始摇摇晃晃,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好像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中。媳妇的小舅看到我的这种情形,就叮嘱他的外甥女说:“小祁今天喝多了,路上骑车要小心。”我对小舅说:“轻车熟路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媳妇看到我摇摇摆摆推车的样子,也马上从我的手里接过自行车推了起来。
走到大路上,看见路上行人不多,我就给媳妇说:“还是骑车走吧,要不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媳妇问我:“你这样子,能骑车吗?”我说:“没问题。”于是,媳妇也没再说什么,把自行车让给了我,我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以后,迅速地用左脚踩在脚踏板上,右脚一使劲,就嗖的一下上了车,两只脚稳稳地踏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自行车开始慢慢地向前行进。媳妇看我骑得还稳当,也就随后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当时我虽然喝了点酒,但还是能控制住自行车,一脚,两脚,三脚……向左拐,向右拐,又向左拐,又向右拐……自行车载着我们俩,快速地朝着老家的方向飞奔。再过一个转弯,就到家了,我心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也就放松了警惕,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也就彻底地放松了下来。俗话说,大意失荆州,也就是过最后一个转弯时,自行车就不偏不倚地骑上了小石子,小石子弹了起来,我们俩就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
幸亏还好,当时路上没有人,也就没有人见到我们当时的囧相。媳妇一边嘴里埋怨着:“骑慢点,小心点,你就是不听。”一边迅速地跳起来,并一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问媳妇:“摔疼没有?”媳妇反问我:“有没有受伤?”我们俩互相看了看,也就笑了。幸好两人都没受伤,于是互相帮忙着迅速拍掉了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我就把自行车扶起来,草草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是车头有点歪了,就简单地校正了一下,推着回家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那年春节剩下的时间里,我骑车就更加小心了,骑自行车摔倒的囧事再也没有发生过。亲戚们走完了,整个春节也就过完了,我们也就各回单位上班了,那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就留在了老家的`被我们当成洞房的那间东屋里。
随后的几年,每年我们回家过节过年的时候,偶尔也会骑骑它,但永久牌自行车还是一点点地,慢慢地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它静静地,又非常孤独地一直停放在当年我们结婚时当作洞房的老家的那间东屋里,老家的人还是不敢轻易用它,因为它毕竟是我媳妇的陪嫁品,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一般都不会擅作主张的,所以它还是保存得好好的,跟新买的几乎就没什么区别。
时间到了20xx年冬天,我们在民和县城上置了房子,落了脚了。那年春节回老家过年时,又看见了那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想到我们以后使用它的机会就更少,一直停放着也是一种资源浪费,所以我和媳妇商量以后,把它的使用权转让给了我弟弟一家。至此,这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彻底从我们的视野中完完全全消失了。
20xx年8月的一天,我回家看望老父亲时,在弟弟家庄廓外面盖的草房里,再一次见到了那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虽然自行车坐垫已破败不堪,轮胎也磨损的差不多了,光光的,一点也找不见凹槽,同时支架也折了,车身好几处还锈迹斑斑,只有车架还是完好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力地把它从草房里抬了出来,找了几块碎砖头当支架,让它稳稳地停在了草房门前的空地上,又找了一块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番,永久牌自行车立时增添了不少光彩。
我一边用手抚摸着它,一边思绪纷飞,想起了我们夫妻跟它的点点滴滴的往事……
这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已经整整走过了18年的历程,直到现在,它还伴着我对往事岁月的回忆,一直珍藏在我心底。
永久牌自行车3
记得小时候,父亲上班回来骑的一辆黑色飞鸽牌自行车,只要让我看见就在院子里学骑,那时汽车很少,它是大多数人的代步工具。
我那时大概只有十来岁,推它边走边用左脚踏着脚踏,双手推着大大的两个柄把,右脚不停地在地上垫来垫去,由于车身长,再加有一根很高的大梁横在中间,我的右脚根本跨不过去,也没有能力跨过去,慢慢地时间长了,就学着右脚从两轮中间大梁下边乘到右脚踏上,开始双脚转动着前后轮,直到骑得浑身冒汗,两脸蛋红通通的,双手发软才停了下来。
当我到了十二岁那年夏天,因为我要去离家有七八里地的学校上初中,我父亲回家后我就要他给我买一辆自行车。父亲说我个子还没长高,又说我不会骑,再加乡村小路不好很危险。反正不给我买,我知道父亲是怕我不安全,他根本不知道我早就偷偷地学会了。我死缠着他买,他说万一要买也行,等我学会了再买。我失笑得捂着嘴说:“是不是我学会了你就给买?”父亲说:“那肯定!”我拉着他让他把自行车推过来给我,于是我在大院里开始表演我的骑技。自行车象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我手里任我牵制,父亲惊奇地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我不告诉他,反正要他遵守诺言,他答应了,过了几天,他下班回来,果真骑回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我第一次拥有这么豪华的奢侈品,视为宝贝。一块的小伙伴羡慕得不得了,常常在我手里抢过去学骑,一不小心连人带车摔倒,碰得鼻青脸肿,有时让车子压在身上动弹不了,我常常笑他们笨手笨脚。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和堂姐都在同一个班上初中二年级,两人都骑自行车上学。从早上到学校上完课中午回家,然后下午又要从家去学校上完课下午再回家,这样往返两次一天下来要走将近四十里的路程。那时学校不开灶,学生把宝贵的时间全浪费在来来回回的路上,现在想起真可惜。
有一次,早晨去上学的路上,大约是五点半左右,因为夏天,衣服穿得都很单薄,骑自行车身子比较轻便灵活,我和堂姐相伴骑车去学校,就要到学校了,在前面的小路上,堂姐在我前面我紧随其后,突然,她的车子失控直奔悬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跳下车,把车子摔倒一边,连忙抓住后座,把她和车子拽了回来,好险啊!我俩歇了一会,两条腿软得发抖,庆幸我的反应灵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悬崖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真可怕。这时我才想父亲不让我骑自行车上学是对的。是的,天下唯有父母的爱是无私而伟大的'。他给我买是因为太疼爱我,要我快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我考上了高中,要去父亲工作的镇上上学,带着我的车子那辆漂亮的——飞鸽牌自行车。
为了学业,很少回家,因为父亲所在的镇子离家有五十多里,但是,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常让我心安不下,因为家里还有奶奶妈妈弟弟妹妹以及所有的亲人,还有一块长大的小伙伴……
每当到了礼拜天就想回家,但愿望总是如肥皂泡沫一样一次次地破灭。但只要是回家,我肯定要骑着我的车子。每次出发时擦得倍亮,可一回到家中,就路上的泥土染成土圪塔,真扫兴。反正车子往院子一扔,就拿着好吃的跑去看奶奶,奶奶一定就在高高的楼门外等着我。我陪奶奶坐着说着笑着,诉说有趣的
事,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短暂的两年高中学业完成后,家中休学一年。不服输的我决定骑着我的心爱的车子奔赴县上中学求学,那是一条漫长而辛酸的艰难历程。偶尔回家,骑着自行车,从早晨出发,得需要五六个小时,道路千回百转,弯弯曲曲,全是土路,回到家中,满脸是土,连口里都感觉泥土的腥味。就这样,我的车子陪我穿梭在家与学校的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大概只有我的车子知道。
不服输的我终于考取了一家不知名的学院,我到了院校,还是觉得我的车子方便,于是让父亲把车子托人捎来学校。同学们笑我,可我确实是学校唯一携带自行车的人。他们笑我,可他们常抢着用它,虽然用了好多年,可依旧崭新如初。
多少年过去了,我常常想起它,是它陪我走过了多少个风霜雨雪的日子,是它陪我走过了多少个春秋冬夏,是它陪我走过了多少坎坷的道路,是它见证了我的成长,见证了我的辛酸历程。我一直没有抛弃它,还放在老家的旧窑里,虽然上面尘封的蜘蛛网罩满了全身,但在我心中依然那么珍爱,我永远留恋它可爱的“永久牌`”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