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心经之养心篇
曾国藩心经的养心篇主要讲了什么呢?我们能从曾国藩心经的养心篇中学到什么呢?
养心篇
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用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
凡病在根本者,贵于内外交养。养内之道,第一将此心放在太平地方,久久自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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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
欲得家运绵长,第一禁止奢侈享用,念周末诸子各有极至之诣,其所以不及仲尼者,此有所偏至,即彼有所独缺,亦犹夷、惠之不及孔子耳。若游心能如老庄之虚静,治身能如墨翟之勤俭,齐民能以管、商之严整,而又持之以不自是之心,偏者裁之,缺者补之,则诸子皆可师也,不可弃也。
[注疏]
原典人意是:如果希塑家庭的好运得以绵长不衰,首先要禁止奢侈浪费、大肆享用+尔周以后的诸子百家都有各自精深的造诣,似没有一个能够与孔子相提并论。这是因为在一方面比较精通而另外方面却有很多缺陷和不足,就像伯夷、柳下惠不如孔子一样。如果心态能够像老子、庄子那样清虚宁静,对自身像墨翟那样勤劳俭朴,管理民众像管仲、商鞅那样严肃而有章法,而且不自以为是,对过分的行为加以裁减,对不足之处进行修补,那么诸子都可以成为老师,不可放弃。
2
[原典]
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用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故《大学》之“诚意”章,两言慎独。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则《大学》之所谓自慊,《中庸》之所谓戒慎恐惧,皆能切实行之。即曾子之所谓自反而缩,孟子之所谓仰不愧、俯不怍,所谓养心莫善于寡欲,皆不外乎是。故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慊于心则馁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心里虽然知道有善恶之分,但不能竭砵全力上扬善抑恶,就可以认为是欺骗自己。自己是否欺骗自己,人概别人不会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所以《大学》中的“诚意”篇中,两次提到要慎独。如果真正做到喜欢好的就像喜欢美丽的容姿,厌恶坏的就像讨厌恶臭的味道,努力抛弃人的私欲,弘扬天理,那么,《大学》所说的自我满足,《中庸》所说的戒除恐惧,都可以加以实施。就像曾参所说的自反而缩,孟子所说的抬头不愧对天,低头不愧对地,就家修养心性没有比少欲更好的,部不外乎这个道理。所以如果能够慎独,那么自己反省时就不会感到愧疚,可以面对天地,敢于质问鬼神,绝对不会出现心感惭愧而气馁的情况。如果—个人没有愧疚之事,对天地泰然处之,这种心态就会感到满足、平和、宽容和快慰。就是人生自强的最好方法,寻找快乐的第一途径,也是躬守自身的第一要务。
3
[原典]
士之修德砥行,求安于心而已。无欲而为善,无畏而不为不善者,此圣贤之徒,中有所得而不惑者也。自中智以下,不自能完其性之分,大抵不劝不趋,不惩不改。圣人者因而导之以祸福之故,如此则吉,不如此则凶咎。使贤者由勉以几安,愚者惧罚而寡罪。故《易》称“余庆”、“余殃”,《书》戒惠逆影响。先王所以利民,其术至已。
[注疏]
原典大意是:士人修养品德以砥砺自己的行为,所求的是得到内心的安慰、心中没有欲望而做善事,没有恐惧而不做不好的事,这就是所说的圣贤之人,从中有所收获而不被此迷惑;—从中等智力的入以下,—般不能自觉达到其性格中所期望的地步,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劝告和督促,做错了事也没有人惩处或自己不加以改正。作为圣人,会因此加以引导,告诉他们如何导致祸福的不同原因,这样做就会成功,不这样做只能失败;目的是让贤明的人更加勉励上进,使愚笨的人害怕受到惩罚而尽量少地犯罪。所以《易经》称为“余庆”、“余殃”,十朽经》中提出戒免正反两方面的影响。古代帝王采取有利于人民生活的措施,方法也大概是这样。
4
[原典]
闻入春以来,清恙未发,而疲困不支,心神慌乱,自因积劳积感所致。军政余闲,流览书籍,忘情世变,或亦养心之一助,幸无以愁自缚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听说入春以来,(您)没有染上疾病,只是觉得浑身乏力,疲惫不堪,心神慌乱,这是因为工作太繁重和感情积聚过多的结果。因此,在处理军政大事的空暇时间,看看—栖,将世间的俗物抛在一边,或许可以对修心养性起到——定的帮助作用,也可以幸免被忧愁缠住了身心。
5
[原典]
至于作人之道,以刚介为自立之基,以敬恕为养心之要,远法祖德,近式乡间,切勿稍自菲薄,但求少异于流俗而即自画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至于做人的道理,要把刚强耿介作为立身的根本,把敬恕作为修养心性的宗旨,向远处看效法祖宗留下的美德、向近处看参考乡土民情,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只要做列同世俗的不良风气有所区别就可以了。
6
[原典]
凡病在根本者,贵于内外交养。养内之道,第一将此心放在太平地方,久久自有功效:
[注疏]
原典大意是:大凡心里有病的,最重要的是要内外互相休养。治养心病的方法,首先是要把自己的心态放正位置,静处以调养,时间长了必定会有好的效果。
7
[原典]
本日作行书,能摅写胸中跌宕俊伟之气,稍为快意。大抵作字及作诗古文,胸中须有一段奇气盘结于中,而达之笔墨者却须遏抑掩蔽,不令过露,乃为深至。若存丝毫求知见好之心则真气渫泄,无足观矣。不特技艺为然,即道德、事功,亦须将求知见好之心洗涤净尽,乃有合处。故曰七均师无声,五和常主淡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今大书写行书,能体验出心中的跌宕起伏、雄伟俊朗的气势,稍微感到快意。大概写字或做诗、做文章,心中都要有一股奇异的`气存在其中,但通过笔墨表现出来时又要尽量加以掩盖,不让它们锋芒毕露,这是很深的道理。如果有丝毫卖弄的意思,那么心中的真气就会立刻泄掉,笔下之物也不值得赏鉴了,不单是技艺,其他在道德、事业等方面,也要将卖弄的心理清除干净,才能达到尽善尽美。所以说七种音韵中都师法于无声,五种平和中经常推重平淡。
8
[原典]
皆由平日于养气上欠工夫,故不能不动心。欲求养气,不外“自反而缩,行慊于心”两句;欲求行慊于心,不外“清、慎、勤”三字,固将此三字多缀数语,为之疏解。“清”字曰名利两淡,寡欲清心,一介不苟,鬼伏神钦;“慎”字曰战战兢兢,死而后已,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勤”字曰手眼俱到,心力交瘁,困知勉行,夜以继日。此十二语者,吾当守之终身,遇大忧患、大拂逆之时,庶几免于尤悔耳。
[注疏]
原典大意是:……都是因为平时在养气方面做得不够,所以不能不因此动心。如想在养气上有成效,不外乎“自反而缩,行为不愧对内心”这两种意思。要想达到行为无愧于内心,又不外乎“清、慎、勤”这三个字。我把这三个字延伸一下,做厂一下较为细致的解释。“清”字主要讲要淡泊名利,寡欲清心,耿直不苟且,让鬼神为之钦服。“慎”字主要讲要为人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地做人,直到死亡,行为有达不到要求和目标的,要尽量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勤”主要讲手到眼到,尽自己的全部身心去做事,不断督促自己进步,并且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这十二个短语,我要终身信守,当遇到重大忧患,不尽人意的时候,有了这些作为指导,就会基本上免于特别后悔和忧虑了。
9
[原典]
“敬”“恕”二字,细加体认,实觉刻不可离。“敬”则心存而不放,“恕”则不蔽于私。孟子之所谓“推”,所谓“达”,所谓“扩充”,指示至为切近。《中庸》之十三章;《论语》之告子贡,告仲弓,皆以“恕”字为开宗要义。大抵接人处事,于见得他人不是、极怒之际,能设身易地以处,则意气顿平。故“恕”字为求仁极捷之径。来示以“致知”为大头脑工夫。鄙意“敬”是平日涵养之道,“恕”是临时应事之道;“致知”则所以讲求此“敬”、讲求此“恕”者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对“敬”、“恕”这两个字,经过仔细体会和理解,觉得时刻都不能偏离。做到“敬”,就会心里存在理念而不会放任;做到“恕”,就不会被私欲所蒙蔽。孟子所说的“推”、“达”、“扩充”,意思都十分接近。《中庸》的第十三章,《沦语》中告诫子贡和仲弓的话,都是以“恕”作为宗旨。在接人待物的处世过程中,当看到别人的过错,甚至十分愤怒的时候,如果能设身处地把自己放在他人的位置上想一想,就会平静下来用理智的心态来对待,所以说“恕”是求取仁义的一条捷径。您所说的“致知”是思想深处的东西,是一种很高深的功夫。我认为“敬”是日常自身涵养的方法,“恕”是临时处理事情的方法;“致知”是解释什么叫“敬”,什么叫“恕”的学问。
10
[原典]
近来每苦心绪郁闷,毫无生机,因思寻乐约有三端:勤劳而后憩息,一乐也;至淡以消忮心,二乐也;读书声出金石,三乐也。
[注疏]
原典大意是:最近我经常苦于心情郁闷,丝毫没有活力可言,因此想到寻找乐趣大概有三种途径:辛勤劳作后再休息,是一大乐事;平心静气,淡泊于人生,并消除不健康的心态,是第二件乐事;大声朗读文章,发出金石之声,这是第三种乐事。
11
[原典]
近日衰老日逼,学问无成,日日忧郁,若无地自容者。细思圣人“发奋忘食,乐以忘忧”,二者并进,固未尝偏于忧愤,穷年戚戚也。今虽一无所得,亦当求所谓乐者以自适。上而孔、颜之乐,次而周、程、邵、朱之乐,又次而陶、白、苏、陆之乐。勉而企焉,以扩吾之襟抱,且愤且乐,以终吾身,犹愈于终日郁闷者耳。
[注疏]
原典大意是:最近随着年龄的衰老,感到在做学问方面没有什么成就,于是每天都很烦闷;有时竟会感到无地自容。仔细理解圣人所说的“发奋忘食,乐以忘忧”这句话,如果这两方面都能够做到,那么就可能不会这样每日被忧愁烦恼所笼罩,也不会有无地自容的遗憾了。现在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得到成功,但也应该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以求解脱。最高的境界是孔子、颜回所认为的乐趣;退而求其次是周敦颐、程灏、邵雍、朱熹所说的乐趣;再其次是陶渊明、白居易、苏轼、陆游所认同的乐趣。自己鼓励自己,希望有所收获,使自己的胸襟和抱负变得宽广而高远,既有发愤,又有乐趣,这样一直到终老之日。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会比每天烦恼忧郁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