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译文及注释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去年幕春的时节,牡丹花儿凋零了,我的眼泪打湿那武红小笺,怨恨与牡丹离别。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jiān)怨别离。
    去春:去年春天。零落:飘零、凋零。红笺:指薛涛纸,是诗人创制的深红小笺。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常担心这样的离别,就像楚襄王和巫山神女梦中幽会般一散不复聚,为什么又会像那武陵人邂逅相逢?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巫峡散:典出于战国楚宋玉《高唐赋》中楚襄王和巫山神女梦中幽会的故事。武陵期:指晋代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武陵渔人意外发现桃花源仙境和传说中刘晨、阮肇遇仙女的故辜。唐人多把武陵渔人和刘晨、阮肇遇仙女的故事联系在一起,见王涣《惘怅诗》。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牡丹花散发芳香,传递着她的情意,虽然一句话不说,但彼此心灵相通。
    传情每向(xīn)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馨香:芳香。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只想在那花栏边安置下床榻,以便在夜武人静时,与牡丹花互说相思。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枕席:泛指床榻。


    赏析

      这首诗把牡丹拟人化,把牡丹当做自己热恋中的情人。首联写去年与牡丹分别情景;颔联用巫山神女与武陵渔人两个典故,含蓄而深致地表现了诗人对牡丹的眷眷思念和意外相逢的惊喜欣悦;颈联再现了与牡丹的深长情意,相知毋忘;尾联中诗人把自己与恋人牡丹相亲相爱之情推向高潮。全诗感情跌宕起伏,笔触细腻曲折,余韵无穷,极具艺术魅力。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别后重逢,有太多的兴奋,亦有无限的情思。面对眼前盛开的牡丹花,却从去年与牡丹的分离落墨,把人世间的深情厚意浓缩在别后重逢的特定场景之中。“泪湿红笺”句,诗人自己进入了角色,亲切感人。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化牡丹为情人,笔触细腻而传神。“巫峡散”承上文的怨别离,拈来楚襄王和巫山神女的故事,给花人之恋抹上梦幻迷离的色彩:担心与情人的离别会象巫山云雨那样一散而不复聚,望眼欲穿而感到失望。在极度失望之中,突然不期而遇,更使人感到再度相逢的难得和喜悦。诗人用武陵渔人的故事和刘晨、阮肇的传说,给花人相逢罩上神仙奇遇的面纱,带来了惊喜欲狂的兴奋。两句妙于用典,变化多端,曲折尽致。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两句既以“馨香”、“不语”射牡丹花的特点,又以“传情”、“彼此知”关照前文,行文显而不露,含而不涩。花以馨香传情,人以信义见著。花与人相通,人与花同感,所以“不语还应彼此知。”

      以上六句写尽诗人与牡丹的恋情,末两句,将诗情推向高潮:“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安枕席”于栏边,深夜说相思,见其相思之渴,相慕之深。这两句想得新奇,写得透彻。

      此诗将牡丹拟人化,用向情人倾诉衷肠的口吻来写,新颖别致,亲切感人,有很强的艺术魅力。

    参考资料: 1、蔡景仙.爱情诗词鉴赏: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