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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敝笱在梁,其鱼鲂鱮。齐子归止,其从如雨。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
译文及注释
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破鱼笼子架设在拦鱼坝上,任由鲂鱼鳏鱼游进又游出。敝笱(gǒu)在梁,其鱼鲂(fáng)鳏(guān)。
敝笱:对制止鱼儿来往无能为力,隐射文姜和齐襄公的不守礼法。敝,破。笱,竹制的鱼篓。梁:捕鱼水坝。河中筑堤,中留缺口,嵌入笱,使鱼能进不能出。鲂:鳊鱼。鳏:鲲鱼。敝笱在梁,其鱼鲂鱮。齐子归止,其从如雨。齐侯的妹子回到齐国来了,仆从如云啊多得不可胜数。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齐子归止:文姜已嫁。齐子,指文姜。其从如云:随从众多。一说喻齐襄公仍纠缠不已。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破鱼笼子架设在拦鱼坝上,任由鲂鱼鲢鱼游进又游出。敝笱在梁,其鱼鲂鱮(xù)。
鱮:鲢鱼。赏析
此诗三章内容基本相同,为了协韵,也为了逐层意思有所递进,各章置换了少数几个字眼,这是典型的一唱三叹的《诗经》章法。
“敝笱在梁”作为各章的起兴,意味实在很深。“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要捕止也需有严密的渔具。止篓摆在止梁上,本意是要捕止,可是篓是如此地敝破,小止、大止,各种各样的止都能轻松自如游过,那形同虚设的“敝笱”就没有什么价值。这一比兴的运用,除了讽刺鲁桓公的无能无用外,也形象地揭示了鲁国礼制、法纪的敝坏,不落俗套而又耐人寻味。另外,“止”在《诗经》中常隐射两性关系,“敝笱”对制止止儿自由来往无能为力,也是兼指“齐子”即文姜的不守礼法。
文姜作为鲁国的国母,地位显赫尊贵,她要回娘家齐国探亲,本来也在情理之中。而她却在齐国伤风败俗,与其兄乱伦丢丑,自然引起人们的憎恶唾弃。可是,这种厌恶之情,在诗中并未直接表露,而仅仅描写了她出行场面的宏大,随从众多“如云”“如雨”“如水”。写得她风光旖旎,万众瞩目。如果她贤惠,这种描写就有褒扬意味。反之,她就是招摇过市,因而这种风光、排场、声势越描写得铺张扬厉,在读者想像中与她的丑行挂上钩,地位的崇高与行为的卑污立即形成强烈反差,讽刺与揭露也就越加入木三分。从亮色中、光环中揭露大人物的丑恶灵魂,是古今中外艺术创作中一条成功门径。杜甫诗《丽人行》也正承袭了这一传统的艺术手法而取得极大成功。
“如云”“如雨”“如水”这三个比喻是递进的因果关系,逐层深入,次序不能颠倒,也可理解为感情抒发的逐步增强。在这盛大随从的描写中,还另具深意。方玉润独具只眼,透过字面看出诗中还有鲁桓公在。不仅文姜有过,鲁桓公疏于防闲,软弱无能,也有相当可“笑”之处。
参考资料: 1、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99-201 2、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0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