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的散文

时间:2018-03-08 04:47:28
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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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的散文

  爷们俺晕针、晕血!真的,你拿针头、提袋人血到我眼前晃两下就晕了。

  我可以杀鸡杀鸭,可以给猪、牲畜打针,怎么自己就晕血晕针呢,我一直为这个问题感到纠结。因此,我害怕进医院、害怕生病胜过怕死……

  很不幸,老婆却偏偏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在我纠结着很多事之际,被人用石头砸晕,砸进了医院。为了老婆,我可以和砸她的人拼命,但是我不能拒绝进医院看护老婆,不能拒绝医生用针头扎进老婆的血管……何况,这是一个令我苦不堪言的过程。

  我是在老婆住院之后到的。走近医院,脑海中竟情不自禁地出现鲜血、锋利的针头,心中自然地出现锥心的刺痛,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轻微的眩晕。我撇开挂着点滴的病人和捏着针管的护士,快速步入电梯直奔老婆所在的病房。

  病房同样可怕,老婆伤得还不算太重,不过,浮肿的左眼,眉毛上方用白纱布遮盖着据说缝了好多针的伤口,鼻子上贴着根输氧管,这场景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病房里还住着一个稍胖的少妇,一个年少的女中学生。少妇还好点,据说是因为在村里和邻居争地,拉扯中把脚筋给伤了,除了走路一跛一拐外,没有其它“不堪入目”的玩意,以至于第二天我还给她取了个绰号——“拐婆。当然,这个绰号我没有告诉她本人。女中学生就惨了,据说是上厕所时头晕,一跤摔下去,不仅脚刮伤了,头上还摔出了一道长达十几公分的大口子,为缝合伤口,医生为她剃去了差不多半个头的秀发。我忧心她的伤势,但不敢多看一眼她缝着线的半个光头。因为头上缝着线,大约是伤口影响医生剃头水平的原因,何况医生并不是剃头出生,女中学生半个头的头发并没有剃干净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很自然地,我也给她取了个绰号——癞头小妹。当然,这个绰号我也没有告诉她本人。

  就这样短暂的停留之后,我迅速跑到病房外抽了支烟,头上的眩晕感觉才渐渐退却。但不管怎样,不管是老婆,还是拐婆、癞头小妹,她们伤处的疼痛始终感同身受,令人难以安心。

  也许是最近太累得缘故吧,第一天晚上我竟然在陪护老婆的病床上睡着了,这令我感到很意外。但是,既然常入病房,难免碰到护士端着药瓶和针头给病人扎针,这时,我就躲避,逃也似的溜出病房。

  这样安然地度过了两三天,癞头小妹傻笑着被母亲带着出院了,尽管无亲无故,我的内心还是像悬着块石头落地般轻松了好一阵。不幸的事依旧在不断发生,癞头小妹出院的`第二天晚上7点钟左右,医生护士又抬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进了病房。小女孩躺下后,还颤抖着身子从嘴里吐出了几口鲜血。这时,我没敢看小女孩父母的面容。只听到她的母亲不断地用颤抖又略带哭泣地责怪着一声不吭的父亲:“天那么黑,楼顶连个栏杆都没装,你叫女儿收什么谷子啊!”原来是“双枪”时节,暑假在家的女儿一同下田割禾、插秧,这天忙得晚了,父母怜惜被蚊子叮咬得“手舞足蹈”的女儿,就叫她先回家收起晒在平房上的谷子,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儿一不小心从楼上摔到地面。母亲在医生的问询下说:“女儿摔下时没有晕倒,就是哭!”我没有听到过那样的哭声,无法想象当时她是怎样的疼痛,尤其是没有听到好多家境和童年生活如同这个小女孩一般的少年的哭声,不愿感受那种嘶声裂肺的哭声和锥心的痛楚。这个小女孩的到来,令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没有了再给她取绰号的“雅兴”,那天晚上,直到深夜,我都难以入睡……

  两天前,一位酒店的老板亲自来回奔波着叫我帮他制做一批装饰画。由于几年前就相互认识,所以也时常开开玩笑。酒店是两兄弟开的,他们说其他人不懂这个,所以总是兄弟俩亲自把关。这次,对他略显疲态、只身地亲自奔波,我感到很纳闷。终于,在前往酒店丈量尺寸的电梯里我问他:“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弟呢?”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他立刻顿下,用同样充满痛楚的语气说:“他呀,去见马克思了,我以为你知道!”

  这时,我立刻理解了一位痛失兄弟的大哥的心境,好长时间,我俩无语。就在几个月前,兄弟俩还找我借有关装修的资料,挑选做画的图片,况且他的兄弟比他强壮,不久前双双装修完各自的别墅,再准备一同重新装修酒店,好好干一场的,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残酷,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对于他兄弟的死,我没想到他的回答是“去见马克思了”,而不是“去世”或“死了”或别的回答。我想,他也许是故意用这种玩笑式的回答来掩盖内心失去亲人的伤痛,是我的无知揭开了他仍痛不欲生的伤疤。

  最近,常见一位身在广东的美女同学上网,似乎很清闲的样子,我在QQ上开玩笑说:“去广东跟你混算了。”她回复:“我们这行你混不来。”看到回复,我想起了她是在医院“混”的,我只好作罢。一边我希望有更多优秀的人像这位美女同学一样在医院“混”,一边本能地拒绝走近医院。也许这并不矛盾。一位亲人的伤痛乃至离去,本身就不仅仅是某个伤者或逝者个人的事。

  也许,伤者的痛楚,伤者本人可以忍受,但是却难以体会亲人内心的怜惜、自责,那份感同身受之痛更令人难以忍受;而逝者却永远都不会明白,活着的失去亲人的亲人内心深处那份永远挥之不去的隐痛。

  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是害怕伤口、鲜血和针头,而是天生对人身创伤的那种疼痛过于敏感,简直到了伤人如伤己的地步。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老婆的意外受伤,让我明白了自己晕血、晕针的真谛。

  于是,我总是对伤人的人深恶痛绝,对人身的不幸意外痛心不已。于是,我近视的双眼总是注视着身边的每一位亲人和朋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调皮的女儿……

  但愿,每个活着的人都能平安,不再让自己伤痛,不再让亲人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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