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康节测字 篇一
传统文化的魅力:邵康节测字
邵康节测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一种祈福和求吉的活动。在邵康节这一天,人们会到寺庙或庙宇,找道士或算命先生为自己测字,以求得吉祥和平安。那么,为什么邵康节测字会受到人们的欢迎呢?
首先,邵康节测字给了人们希望和信心。在现代社会中,人们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心灵往往处于疲惫和迷茫之中。而邵康节测字不仅可以让人们得到一些心理上的慰藉,更能够给他们带来一种信念,让他们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未来会更好。
其次,邵康节测字也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智慧和哲学。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强调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与平衡,而邵康节测字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通过测字,人们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自己的命运、性格和人生道路,从而更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追求内在的和谐与平衡。
最后,邵康节测字也是一种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在当今社会,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和文化的碎片化,传统文化正逐渐被人们遗忘。而邵康节测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不仅让人们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魅力,更让他们明白传统文化对于社会发展和个人成长的重要性。通过邵康节测字,人们可以更好地感受到传统文化的魅力,从而更好地传承和弘扬传统文化。
总的来说,邵康节测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不仅给人们带来了希望和信心,更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智慧和哲学,同时也是一种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在当今社会,我们应该珍惜和传承传统文化,让邵康节测字这种古老的活动得以延续下去,为我们的社会发展和人们的心灵提供一种弥足珍贵的精神寄托。
邵康节测字 篇二
邵康节测字:探寻心灵的密码
邵康节测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富有神秘色彩的活动。人们在邵康节这一天,会寻找道士或算命先生为自己测字,以求得吉祥和平安。那么,邵康节测字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奥秘呢?
首先,邵康节测字可以被看作一种寻找自我认知的过程。通过测字,人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自己的性格、天赋和命运,从而更好地认清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这种自我认知的过程不仅让人更有自信和勇气,更能够激发人们的内在潜能,为他们的人生之路指引方向。
其次,邵康节测字也可以被看作一种心灵的寄托和慰藉。在现代社会中,人们往往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和挑战,心灵往往处于疲惫和迷茫之中。而邵康节测字可以让人们在这种繁忙和焦虑的生活中找到一种放松和舒缓的方式,让他们在心灵上得到一种慰藉和安慰。
最后,邵康节测字也可以被看作一种对未来的探寻和预测。通过测字,人们可以了解自己的未来发展趋势和可能的变化,从而更好地规划自己的人生和事业。虽然测字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它可以让人们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和预测,为他们的未来发展提供一种参考和指导。
总的来说,邵康节测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充满神秘和魅力的活动,它不仅是一种寻找自我认知的过程,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和慰藉,同时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探寻和预测。在当今社会,我们应该珍惜和传承这种古老的活动,让邵康节测字为我们的心灵提供一种独特的慰藉和指引,让我们更好地认清自己,规划未来。
邵康节测字 篇三
邵康节测字
在我们北京,哈德门——就是现在的崇文门——外,有条花市大街。过去,那可是个繁华的地方。街道两边净是些大买卖,街边上小摊小贩也很多,可最多要算看相测字的啦!
明末清初,那儿有个测字先生姓邵,叫邵康节[邵康节(1011-1077),北宋哲学家。名雍,字尧夫,谥号康节。范阳人。后移居共城(今河南辉县),屡授官不赴,隐居苏门山百源之上。后人称为百源先生。邵康节研究阴阳八卦,参杂道教思想。过去看相测字等迷信职业者,都把邵看作祖师爷。这段相声以邵为明末清初时人,并出现在北京,虽然是附会之说。]大家都说他测的字灵呀!因此他的生意就特别好,别的卦摊一天难得看仁俩的,有的还能两三天不开张。为什么呢?满嘴的江湖话,净骗人,可不康节先生就不一样啦!出口成章,按字义断事。首先大伙听着次不讨厌。至于是个是个个部灵,那可不能那么说。因为他名声大,即便算得不准,大伙儿也都说“差不离”。用现在的话来说,有点儿个人崇拜。
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名声呢?因为他给皇上测过字。大伙儿想:皇上都找他测字,那还能没本事吗?所以上他那儿测字的犹多,生意就比别的那些卦摊都好。
他给哪个皇上测过字呀?明朝的末代皇帝明思宗——崇侦。啥!这也是个倒霉的皇上。过去有句俗话“倒霉上卦摊”嘛!要不是倒霉,能去测字吗?
崇侦不是住在官里头嘛,他怎么跑到花市大街去了呢:因为闯王李自成、大西王张献忠还有十三家造反啦!闯王的起义军已经快要打到北京城啦!城里可透着有点儿乱。他微服私访,打算悄悄打听打听老百姓对朝廷有什么议论。再说天大打败仗,他在宫里也烦呀!
他一个人,连贴身太监都没带,脱下龙袍换上一身老百姓的衣裳,带了点儿散碎银子,就出了皇城啦,溜溜达达地就来到花市大街啦。见甬路边上围着好多人,崇祯踮起脚跟住里一看,原来是个测字摊。只见一人刚测完了字,对测字先生说:“邵先生,您多受累
了!我回去照您的话去找,准保能找到。”说完这话,付了卦金,转身就走啦。看热闹的也散啦。崇祯心想:原来这位就是邵康节,怪不得这么多人围着看哪!——连住在深宫的皇上都知道邵康节的名字,您想,他的名声有多大?人一散,邵康节的卦摊就亮出来啦。
崇祯一看这个邵康节长得倒像个念书的人儿,六十来岁,花白的胡须。身上穿得也挺干净。面前摆了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块小石板,半截石笔;一个木头匣子,里面放着很多的字卷儿。要是测字呀,就抓个字卷儿。不抓字卷儿,在石板上写个字也行。不会写字的呀,嘴说个字儿也可以。
崇祯一想:我这皇帝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啦,不如测个字问问,我这江山还保得住保不住呀?
“先生,请您也给我测个字儿。”
“您拿个字卷儿吧。”
崇祯心想:他那字卷儿不能拿。写那些字卷儿都是他自己选的,哪个字他都编得有词。“我甭抓啦!”
“那您写个字也行。”
崇祯又想:我也别写了。“干脆我说个字吧!”
“那也好。”
“我说什么呢?”崇祯想。正这么个时候,从背后过来两个过路的,一边走一边说:“兄弟!你开玩笑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有没有完啦?”
崇祯一听:有完没有?嗯,我就测个“有”字吧。“先生!我说个‘有’字吧!”
“哪个有呀?”
“就是有无的有。”
“噢!”邵康节拿起石笔,在小石板上写了个“有”字。“您问什么事呀?”
“我是为国担忧呀!我打算问问大明江山还保得住保不住呀?”
邵康节一听,心里打了个顿:面前站着这位是谁呀?一不问婚丧嫁娶,二不问丢财失物,单单问这大明江山保得住保不住呀?一定不是平民百姓。他回头看了看,卦摊周围有没有看热闹的人。他干吗看呀?他看看要是有人他就不敢说啦。怎么啦?因为那年头是“莫谈国事”呀!万一看热闹的人里头掺杂着一两个东西厂锦衣卫的人听去了,那邵康节就麻烦啦!什么是东西厂、锦衣卫呀?就是专门替皇上打听消息的,谁说了对朝廷不满意的话,当场就能给抓走。
邵康节一看,幸好,卦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小声跟崇祯说:“老乡!这个字您问别的什么事都好。”
“怎么呢?”
“‘有’嘛,没米有米,没钱有钱。您问大明江山保得住保不住呀,可不老太好的。”
“你不是说‘有’嘛,没什么都有哇,怎么问到江山这儿就不好了呢?”
“您问的是大明江山呀!这个‘有’字就不能那么解释啦!您看这个‘有’字,上头一横一撇是‘大’字的一半;下头‘月’字是‘明’字的一半。大明江山上下都剩下一半啦,您想那还好得了嘛!”
崇祯一听,心里吓了一跳:解释得有道理呀!可脸上不能带出来。“先生,我刚才说的不是有无的‘有’,是朋友的‘友’。”
邵康节在石板上又写了个“友”字。“这个字您问什么事呀?”
“还是问大明江山呀!”
邵康节说:“您这个‘友’字还不如刚才那个‘有’字哪!”
“怎么回事?”
“您这个字形是‘反’字出头哇,‘反’字出头就念‘友’呀。反叛都出头啦,大明江山可就危险啦!”
崇祯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马上改口说:“先生!刚才那两个‘有(友)’字我都说错啦,我是要说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那个‘西’。”
“噢!您说的是申酉戌亥那个‘酉’呀?”
“对啦!”
“还是问大明江山吗?”
“哎!”
“那可就更糟啦!”
“怎么更糟啦?”
“啊!这个‘酉’字还不如刚才那两个哪!不但大明江山保不住,连皇上都得不到善终。”
崇祯一听,脸都白啦!“怎么皇上还不得善终呀?”
“您想嘛:天下数皇上为‘尊’呀!皇上是至尊天子呀!这个“酉’字就是‘尊’字中间那箍节儿(北京土话,一段的意思)。您说这个‘尊’上边没头,下边没腿,这皇上还活得了嘛!连皇上都缺腿少脑袋,这大明江山还保得住吗!”
崇祯一听:这话有理呀!这江山是保不住啦。我连脑袋跟腿都没啦,还活什么劲儿呀?为了保住全尸,连皇宫都没回就上煤山啦——就是现在的景山公园,找一棵歪脖树就吊死啦!
历史上说,崇祯是在李国祯棋盘街坠马后(崇祯手下名将,被闯王在棋盘街刺伤坠马身亡),闯王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崇祯带着太监王承恩才上煤山上的吊嘛——那是史书误
记。那阵崇祯已吊死半个月啦!王承恩才去凑个热闹,想在历史上留个忠君尽义的好名声——沽名钓誉嘛!他找皇上找了十四五天都没找到,后来才在煤山看见崇祯在那棵歪脖树上吊死啦,怕回去不好交差,心想:干脆我也在这儿将就吧!太监王承恩这才在崇祯脚底下吊死的。他们俩上吊前后相差半个月哪!历史上说两人一块儿死的,那是小道儿。我这才是正根儿哪!
闯王迸了北京啦,市面上也平静啦,邵康节上景山遛弯儿去啦。一看,歪脖树上挂着一个。“我认识呀!噢!不就是那天找我测仨(有、友、酉)字的那位嘛!再一看,下边吊着个太监。“噢!这甭问啦,肯定是崇祯皇上呀!哈哈,我说皇上不得善终,怎么样?上吊了吧?我字儿测得灵呀!”从这儿邵康节逢人便说,见人就讲,他给崇祯皇上测过字,灵极啦!这一宣传呀,就有那么些人爱传话,一传十,十传百,邵康节更出名啦!
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九门提督耳朵里去啦!这个九门提督是满人呀!闯王手下哪来满人呀?因为李自成进了北京城,骄傲啦!腐化啦!铜棍打死吴兵部,占了陈圆圆,把在山海关的吴三桂可给气坏啦!“冲冠一怒为红颜”嘛!吴三桂这才下沈阳搬清兵,当了汉奸啦!九王爷多尔衮带兵进关,李自成战死湖北九官山啦。江山易鼎,改国号为清啦。我刚才说的那位九门提督换了满人啦。
当时的九门提督权力可不小,相当于现在的卫戍司令呀!内九门就是:前、哈、齐、东、安、德、西、平、顺,九门提督衙门就设在哈德门里头。内城那八座城门都挂的云牌——“点”,唯独哈德门挂的是钟。九门八点一口钟嘛!因为九门提督衙门设在哈德门那儿哪!他那儿一敲钟,其他的八个城门跟着敲点:“关城喽!”——您说他权力大不大?
这个九门提督不但是满人,还是正黄旗,黄带子,铁帽子王爷呀!街面上传说邵康节字测得灵呀!给崇祯测过字,说皇上不得善终,崇祯真上吊啦!这话可就传到九门提督耳朵里头去啦。怎么那么快呀?九门提督衙门就在哈德门里头,邵康节就在哈德门外头花市大街摆卦摊儿,没多远呀!那传得还不快嘛!
九门提督听到这话儿,说是妖言惑众:世间有这事儿,测个字就能知道生死呀!这都玄啦!我就不信有这样的事。找他去,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提督大人换上便服,出了辕门,跨上骏马,后边跟了八个亲兵小队子,保护大人。就出了哈德门啦。到了花市大街,大人一看,嚯,卦摊儿还真不少,哪个卦摊儿是邵康节的呢?问问。当时翻身下马,这会儿来了个过道儿的,九门提督怎么问呀?他一挽袖子,眼睛一瞪,冲着这个过道儿的,“站住!”
把这位吓了一跳。“干吗呀这是?凶神附体啦!……”
“我问问你,邵康节在哪儿算卦?”
这位一想:有你这么问道儿的吗?我该告诉你呀!刚想发作。仔细这么一瞧呀,又吓回去啦!怎么?他看见这位屁股后头还跟着八个弁兵哪!其中一位拉着马。他不敢发作啦,这位小不了,他说:“您问邵康节的卦摊呀,这儿不是嘛!”
说着他手往马路下一指。怎么往下指呀?在明、清那会儿,马路叫甬道,路面比便道高。提督大人顺着他手往便道一瞧,果不然有个卦摊儿。他就奔这卦摊儿来啦!
“你叫邵康节吗?”
“啊!”刚才他问道儿的时候,邵康节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心想:甭问,这位来头不小呀!
“我听人说你测字灵呀?”
“那也不敢这么说,反正八九不离十呀!”
大人一听,嚯!口气不小呀!“你给崇祯测过字呀?”
“啊!”
“你说他不得善终?”
“他煤山上吊啦!”
“那我问问你:我能不能善终?……嗐!我问这干吗呀!你也给我测个字。算对喽我拿一两银子给你。算不准我可砸你的卦摊儿。”
艺高人胆大,邵康节并没心虚:“您拿个字卷儿吧!要不说个字,写个字也行。”
“那我就拿个字吧!”大人一伸手,就在小木匣里拿了个字卷儿。邵康节接过去一看,是个“人”字。
“此字念‘人’。您问什么事呀?”
大人一想:我问什么事呀?我没事儿。我赌气来啦?心里这么想呀,嘴里可没这么说。“我呀?……我是让你给我算算我是什么人?”
邵康节一听,心想:有你这么测字的吗?你是什么人,你自己还不知道嘛!你还用得着测字吗?噢,这是考我呀,找我赌气呀!
邵康节抬头把九门提督上下打量了几眼。看这位六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穿得好:宝蓝横罗的大褂,琵琶襟的坎肩;头上戴了顶纱帽头儿,正中一块帽正是碧玺的;一伸手,大拇指儿戴了一个翡翠的扳指儿,水头儿好,是真正的祖母绿呀!再说他说话那派头儿,显着他财大气粗。嗯!甭问,八成是个当官的。“您要问您是什么人呀?您是一位当官的老爷。是位大人。”
“嗯!”他心想:怎么知道我是当官的呢,认识我呀?不能呀!也许是从我的衣着打扮看出来的。既然他看出我是当官的啦,我再问问他我是文官武官?这他就看不出啦。
‘不错!我是个当官的。你再给我算算,我是文官还是武官?”
邵康节一听:这,我怎么知道你是文官武官呀?有这么测字的吗!可是,再仔细一想呀,大人是骑马来的。武官骑马,文官坐轿嘛!大拇手指儿上还戴了个扳指儿,那是拉弓射箭用的东西,噢!八成是武职官:“大人!您要问您是文职官武职官呀?”
“啊!”
“您是武职官。”
大人一听:哎呀!他还真有两下子哪。“对!我是武职官。你再给我算算我是几品官?什么官衔?”
“这?”邵康节心想:这我没法算。武职官多啦:提、镇、副、参、游、都、守、千、把、外委。我知道你是什么职位呀?又一想:算不准都要砸我卦摊儿,要不算还不得给我发(古时刑罚的一种。即充军发配。)了啊!“您是什么官衔呀?……”邵康节说话怎么拉长声呀?他想词儿哪!他一想:这位是穿便服来的呀,要是穿官服来的就好啦!那还用说吗!官服上前后有补子:文禽武兽。大帽上有顶子:红、蓝、白、金。他一看就知道啦!这位穿的是便服,看不出来呀!“您……您……是几品呀?”邵康节一眼看见大人身背后那八个亲兵小队子啦!大人穿的是便服,可他们穿的都是号衣呀!头上打着包头。号褂子外边套着大红坎肩,青布镶边儿。前后心白月亮光儿。有字:后背心是个“勇”字,前心是“南司”。邵康节笑啦!知道啦!南司是提督衙门呀,北司是顺天府——好嘛!大人身上虽然看不出来呀,可他小队子给他戴着记号哪!“回大人的话,您是当朝一品呀!”
“什么官衔?”
“您是九门提督兼五城兵马司——军门大人。”
“啊,神仙呀!我就不信你测字这么灵,三天之内我非砸你的外摊儿不可。”一赌气就要走。
邵康节说:“启禀大人,您还没给卦金哪!”
“啊!差点把我气死,你还要钱哪?”
“军中无戏言嘛!”
九门提督往他摊儿上丢了块银子,约摸有一两多重。带着人就回衙门啦!——合着闹了一肚子气,还花了一两多银子。“花钱买生气”就是那年头儿留下的。
大人回到提督衙门连饭都没吃。晚上气得睡不着觉。干吗呀?他想主意哪!打算想个主意把邵康节的卦摊儿给砸了!“我说三天之内砸他的卦摊儿,我非砸不可。军中无戏言嘛!”
要说在那种社会,甭说身为九门提督,就是一个弁兵,砸个卦摊儿还不容易嘛!就是剐了测字的也没什么了不起,随便加个罪名就办了。可是堂堂九门提督为了表示自己有能耐,不想随便砸摊儿抓人。他还真想试试邵康节,如果真会神机妙算,还想保荐他当军师哪!
大人一宿没合眼,想了一宿想出个主意来。这个主意可损点儿。天一亮就起来啦,要搁着往天还睡哪。今天他憋着砸邵康节的卦摊儿哪!到了书房把伺候他的给喊起来啦,这跟班儿的叫来喜,四十来岁,细高挑儿,有点水蛇腰,外带是个八字脚。这个样子是好的呀!大人往哪儿一坐,他往旁边一站,甭弯腰,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出来啦!
“来喜呀?”
“哎,伺候大人。”
“今儿你也别在家里伺候我啦,你把我的官服换上,带着八个亲兵小队子,上花市大街找邵康节那儿测个字。什么事你都甭问,就问他你是什么人?他只要说你是当官的,回来跟我说,我就赏你五两银子,带人去砸他卦摊儿。”
“哎,是大人。”
老妈子从后面把大人的官服拿出来啦,来喜把官服一换就往外走。
“回来。”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到那儿千万别拿他那写的'字卷儿呀,那有毛病,你自己写个字吧。”
“回大人的话,小人没念过书呀,不会写字呀!”
“浑蛋!连简单的都不会写吗?你就写个人字儿就行啦,一撇一捺,这还不会嘛!”
“是,是!”
班儿的来喜出了辕门。大人早吩咐下来啦,八个亲兵小队子拉着马在那儿等着哪。来喜骗腿上马,小队后边跟着,来喜心里这个美呀:想不到我这半辈子还当了这么会儿九门提督。到了花市大街甭找啦,小队子昨天来过呀,认识。拉着马就到了卦摊啦,来喜翻身下马。邵康节一看:怎么?九门提督又来啦,砸我卦摊儿来啦。再仔细一看呀:怎么今儿这位九门提督不是昨天那位啦?北京城有几个九门提督呀?不就一个嘛!睡了一宿长个儿啦。又一看:没错!是九门提督,后头那八个亲兵小队子还是昨儿那八个呀!再一看来人身穿袍褂;前后麒麟补子;头上戴着凉帽枣红顶子——从一品,双眼花翎,冲这套官服准是九门提督呀!——多新鲜呀,这套衣服本来就是他的嘛。可是他再仔细一瞧这人呀,砸啦!体不称衣呀,人瘦衣裳肥。穿在身上就像竹竿挑着这套衣服似的:耸肩膀,水蛇腰。脑袋不大,眼睛倒还机灵,望着邵康节滴溜溜转。下巴颏有几根虾米胡子,凉帽往他脑袋一扣,差不多底下就没什么啦!邵康节一下就看出个七八成啦——冒牌儿货!
“邵康节给我测个字。”
邵康节一听:怎么着?认识我呀!“您是写字呀,还是拿字卷儿呢?”
“我自己写吧!”
邵康节把石板石笔递给他啦!来喜拿笔就像拿旱烟袋一样,五个手指头一把抓。好不容易才画了个“人”字,把汗都憋出来啦!您想,他又没念过书,那字写出来能好看嘛?一撇一捺拉得老长,两笔挨得挺紧。这个“人”字就跟他那长像差不多:细高挑儿。“字随人变”嘛!
邵康节把石板接过来一看:“此字念人。您问什么事呀?”
“我没别的事,你给我算算我是什么人?”
邵康节一听:今儿这个怎么跟昨儿那个问的一样呀!甭说一定是昨儿那个九门提督派来考我的。我说得不对他好砸我卦摊子呀!他派衙门里谁来啦?是幕府师爷呢还是听差的呀?嗯,不是师爷,师爷能写这样的字吗?再仔细一看,这人往卦摊前一站,手就耷拉下来啦,水蛇腰儿,耸肩膀,俩眼睛净往地下看(比划)。站在老爷身边伺候惯了,那样子就出来啦。对,不是师爷,是跟班儿的。
“要问您是什么人呀?”
“啊!我是什么人呀?”
“说出来您别生气。您是别人坐着你站着,别人吃饭你看着。
你是个站人。甭转文说白话儿,你是个跟班儿的,伺候人的!”
“啊!他真算出来啦!”——哪儿是算出来啦,是看出来啦。
来喜赶紧就走。邵康节说:“你还没给卦礼哪!”
来喜正想发脾气,可是见街上人多,怕丢“大人”的面子,只好乖乖地在身上摸了几个制钱,往桌上一丢,就回衙门啦。
邵康节一看,笑啦:“没错!就冲他给这卦礼就是个跟班儿的——舍不得花钱嘛!”
来喜回到衙门,到了上房。“跟老爷回话,我回来啦。”
“邵康节跟你说你是什么人呀?”
“他说小的是别人坐着我站着,别人吃饭我看着,是个站人。甭转文说白话,我是个跟班儿的。”
老爷一听,把鼻子都气歪啦!“浑蛋,他愣会算出来啦!你叫什么来喜,干脆明儿你改名叫报丧吧!”——这个九门提督算计不过邵康节,对底下人出气啦。
大人越想越气,一转脸见太太进来啦!“太太,您辛苦一趟,上花市找邵康节去测个字,写个人字儿就行啦!别的也甭问,就让他算算你是什么人?”
“哟!老爷我行吗?”
“行,行!太太出马,一个顶俩嘛!”——这叫什么词儿呀?“他要算错了我带人去砸他的摊子。”——他憋准喽要砸邵康节的卦摊啦。
太太说:“既然老爷这么吩咐,我就去一趟吧!”
“别忙!你穿这身儿去不行,那他还看不出来嘛!换换,换换。把老妈子那身儿换上。把首饰,什么镯子、戒指、耳环子都给摘下来。头发也梳梳,梳个苏州髻。”又吩咐丫头:“去,上厨房弄点锅烟子来,给太太脸上抹抹,让他看不出来。”——您说这位太太是招谁惹谁啦,图什么许的呢?“你还别坐轿,坐骡车去。到了哈德门就下车,别让他看见。你记清楚喽!出城门左手第三个卦摊就是。”——好嘛,这位老爷可真用心呀!
这位太太还真听话呀!打扮好喽坐着骡车就奔哈德门来啦。在城门洞就下了车啦,数到第三个卦摊儿一看,没人测字。
“哟!您是邵康节老先生吗?”
“是是。您测字吗?”
“对啦!”
“您拿个字卷儿吧?”
“不价。我写个字吧!”
邵康节把小青石板、石笔递给太太。她就在石板上写了个“人”字。写完了把石板往桌上一放。顺手把半截石笔就搁在石板上啦。说来也凑巧,她那石笔正好搁在“人”字的上半截啦!这样猛一瞧“人”字头上加一横,就成了个“大”字啦!邵康节问:“您问什么事呀?”
“没别的事,您给我算算我是个什么人?”邵康节一听:这是一个模子磕出来的呀,怎么都问是什么人呀?我看呀你们都不是人,吃饱了没事跟我测字的捣什么乱呀!邵康节一看这“人”字头上搁着石笔,嗯,人字头上加一横不是念大字嘛!再仔细一看。嘿!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刚才来喜写的那个“人”字没擦干净,留下了一点儿。这一点儿不歪不斜正留在“大”字的下边,三下喽这么一凑合呀,这个“人”字就念“太”字啦!“八成是位太太呀!这?不像呀,这份儿穿章打扮,一脸的滋泥,有太太不洗脸的吗?又仔细一想:刚才她写的时候手伸出来可白白净净,胖胖嘟嘟的跟白莲藕似的。要说这个人怎么长的呢?这不是姜子牙的坐骑四不象嘛!嗯,刚才我看她那手腕子上跟手指头上还有印子,那是戴首饰留下的呀!甭问刚摘下去。要是老妈子能戴得起吗?莫不是九门提督故意叫他的太太取掉首饰,打扮成这样考我来啦?要砸我的卦摊儿呀!嗯,错不了。一定是九门提督的太太。
“您要问您是什么人呀?……”
“我是什么人呀?”
“您是位太太。”
哟,我这扮相都唬不住他呀!赶紧给了卦礼回衙门啦。到了上房,还没容老爷问哪,她就说啦:“老爷!邵康节字可测得真灵呀!他说我是太太。”这句话刚说完,气得老爷汗都下来啦——你说这是何苦呢!
老爷一看张妈站在太太旁边哪!“张妈!你赶紧换上太太的衣服,把太太的首饰都戴上。带着另外四个老妈伺候着你,就坐着太太平时坐的那乘八人绿呢大轿,上花市大街找邵康节测字去。就写个人字儿就行啦!人字儿会写吗?这么一撇,这么一捺,瞧清楚了没有?问他你是什么人?他绝算不出来你是老妈子。他看你这打扮,一定说你是太太,还是大官的太太。他只要说你是太太你就回来跟我说,我重重有赏。赏你五两银子,我带着人去砸他卦摊儿。”——他是非砸邵康节的卦摊儿不死心呀!
张妈照着老爷的吩咐把太太衣裳换上啦!戴上首饰。老爷一看:“不行不行!把头梳一下,梳成两把头,脸上再擦上点胭脂粉,头上也得戴首饰,插点花。鞋不行呀!换上花盆底儿。”——老爷用心呀!从头到脚下都是亲自设计,亲自检查,亲自指挥。一点破绽都没有啦,才说:“去吧!带点儿零钱给卦礼。”——想得周到呀!
张妈出来,坐上太太的八人绿呢大轿。后边跟着一辆骡车,坐着四个老妈子就上花市来啦!到了邵康节卦摊儿那儿,轿子打杵。四个老妈子赶紧掀轿帘儿把张妈搀下来——嘿,老妈儿搀老妈儿呀!
邵康节一看:来了位太太。还没说话哪,张妈就先开腔啦:(三河县口音)“先生!您老给我测个字吧!我不拿字卷儿,我自个儿写。”
邵康节一听:哟!太太说话怎么这味儿呀?三河县的县知事的夫人来啦!赶紧把石板递过去啦,不是太太刚走一会儿嘛,她刚才写的那个“人”字还没擦哪!按说张妈把太太刚才写的那个擦了再写多好哇!她没擦,她想:这块石板别说再写一个“人”字,就是再写十个也有地方呀!她拿起石笔就写了个“人”字,正好写在太太那个“人”字旁边啦!
邵康节接过石板一看,是个“人”字。“此字念人,您八成是要问您是什么人吧?”
“对啦,先生您太灵啦!俺还没有说话哪您就知道俺要问啥啦!”
邵康节心想:这还用问嘛,这两天来了好几个写“人”字的啦!凡是写“人”字的都问自己是什么人呀,这不明摆着是串通了来
的嘛,成心要砸我的卦摊儿呀!“您要问您是什么人呀?……”
“哎!”
邵康节一想:看她这阵势,穿章打扮,一定是位官太太。还小不了。坐的是绿呢大轿嘛!一二品大员的夫人呀!八成又是提督衙门来的,九门提督的夫人呀!不对!九门提督能要她当夫人吗?什么模样儿呀!不擦胭脂粉还好看点,这一擦上就跟牛屎堆上下层霜似的。您看这满脸褶子,就跟老榆树皮差不离啦!虽然手上戴满了金首饰,可她这手跟刚才那位的手就不一样啦!那位的手跟白莲藕似的。她这手跟黄瓜似的,一手的口子。甭问,粗活儿做多啦!再说也是巧劲儿,她写的“人”字正好写在刚才那位太太那人字儿的旁边啦!她不是太太,是太太身边的人。哪些人是太太身边的人呀?小姐。有这样的小姐吗?不是小姐。丫头?岁数不对啦,四十好几啦。决不能是丫头。嗯,老妈子?对啦!她一定是老妈子。怪不得她说话是三河县的口音呢?三河县出老妈儿嘛!“你是个老妈子呀!”——他又研究出来啦。
张妈一听:得!我那五两银子没啦!给了卦礼转头就走。
四个老妈过来啦!刚要搀张妈上轿,张妈说:“还搀个啥劲呀,人家都算出来啦!坐啥轿呀,咱们自个儿走回去吧。”她这一说呀,连邵康节都给逗笑啦!
张妈回到衙门,跟老爷一回禀呀,把九门提督给气得直咬牙!“邵康节,我不砸你卦摊儿,我这九门提督不当啦!”——干脆说,不砸卦摊儿,死不瞑目啊!
“来人呀!”
“喳!”
“去到监狱提个犯人来。要提判死刑的,判徒刑的不要。”干吗要判死刑的呀?他跟邵康节拼上啦!难邵康节呀!邵康节万万也想不到死刑犯人还可以上街测字呀!
差人在监狱里提了个死刑犯人。九门提督提犯人狱官还敢不给嘛!是个秋决犯。
在前清死刑有两种:一种是斩立决,就是宣判后就给宰啦!另一种叫秋决,就是秋后处决。每年秋分刑部把当年要杀的犯人名单造皇表,皇上还要上天坛祭天,焚了表后集中一块儿杀!前一种是“零卖”,后一种是“批发”;买主都是阎王爷啊。
带来的这个死刑犯叫“该死”,是个江洋大盗。差人把该死带到后院,往那儿一放。
老爷说:“你判的什么刑呀?”
“回大人,小的判的秋决。”
“你想不想活呀?”
“大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还转文哪。
“唔,我给你条活路。给你打扮打扮,你上邵康节那儿去测字,让他算算你是什么人?他要算不出你是死刑犯,回来就放了你。万一他要算对了,那也是你命该如此。”
该死一听:管他呢!碰碰运气吧!“我谢谢大人。”
“来人呀!”
“喳!”
“把他的脚镣手铐给下喽!找剃头的给他刮脸打辫子。洗干净啦给他换身儿干净衣裳,让他上邵康节那儿去测字。我就不信邵康节能算得出来他是死刑犯!判了死刑还能上街测字吗?”——他这招儿可厉害呀!时候不大就把这死刑犯给打扮好啦。
“来呀。派四个人跟着他。”干吗要派四个人跟着呀?一来怕他开溜,二来万一邵康节要算出来他是死刑犯,拉回来不是还得宰嘛!“你们四个离他稍远点,别让邵康节看出来。别穿号衣啦,都换上便服;带着点儿家伙。听见了没有?”
“是!老爷。”
他心里还是不踏实,怕邵康节算出来呀!
四个小队子押着该死上花市来啦!到了邵康节那儿,该死说:“先生!您这字儿测的灵不灵呀?”
“我这儿测字断事如神。”
“啊,灵呀!”
“灵极啦!”
“哎呀!这不要命嘛!”
邵康节一听:怎么?我算得灵怎么会要他的命呀?这个人语无伦次呀。“您是拿字卷儿呀还是写字呀?”
“我说吧!”
“您说个字也行。”
该死一想:我说什么字儿呀?说什么字也不保险,这可是性命交关呀!干脆我就问他我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出口错喽,我撒腿就跑。我这官司就算完啦!“先生,字儿我也甭说啦,干脆您就算算我是什么人吧?”
邵康节一听:噢!他也是算这事儿。八成他们是一事吧!这又是提督衙门派来考我,要砸我的卦摊儿呀!“你要问你是什么人呀?……”
“对呀!”
邵康节又一想:我是什么人?人从口出,也就是口字里边加个人字。这字念囚。噢,囚犯呀!有门儿!连囚犯都给我派来啦,你损不损呀!这?不能呀!囚犯能随便上街测字吗?哎,这是九门提督让他来的呀!九门提督支使囚犯,他正管呀。邵康节又上下打量该死,看他一脸的横肉,走路罗圈腿:这是趟镣趟的呀!罪小不了,都趟上镣啦嘛!又一眼见那四个小队子啦。虽然都换了便服,可长相早认识啦。这两天来了三回了嘛!
“你是什么人呀?……”
“是呀!您快说呀!”
“你是个犯人。”
“啊!算出来啦,完啦!我这脑袋要搬家。你缺了德啦!你呀……”
“你不但是个犯人,你这罪还不轻。你呀,活不了!非宰了你不可。”
该死一听:“我可不是活不了嘛,你算灵啦我还活得了哇!”
其实邵康节也没看出他是死刑犯——他怎么看得出来他判的什么刑呀!邵康节说:你活不了,非宰了你不可,是句气话。心里说:你个犯人跟着咋乎什么呀,起哄呀!我还不骂你两句嘛——邵康节那两句本来是骂该死哪,该死认为邵康节算准了自己是死刑犯哪,要不怎么叫该死呢!
四个亲兵过来啦!锁链往该死脖子上一套。“走!押回去。”
邵康节一看:“怎么样?是个囚犯吧!你们那几手儿还瞒得过我吗?”
小队子回去跟九门提督一回禀。把他给气得呀:“来人呀!”
“喳!”
“把该死给我宰喽,甭等秋后啦!”——得!等不得“批发”就给“零卖”啦!
大人还想主意呀,他不认输呀!天儿都黑啦,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气得他一宿没合眼。虽然他一夜没睡可想起个绝招儿来。什么绝招呀?他往日在院子里乘凉呀,看到房檐下有个燕子窝。他打算就在燕子身上出点主意。第二天一早他叫人搬梯子上房给他掏燕子。当差的一听:我们这老爷是什么毛病呀?要玩儿燕子呀!大人吩咐下来啦,不敢不听呀,赶紧搬梯子上房掏燕子。您想人一上梯子那燕子还不飞嘛,大燕子全飞啦!可小燕子飞不动呀,才长毛儿呀,当差的掏了个小燕子下来啦。大人往手里一摸,叫了二十几个亲兵小队子:“你们每人带根檀木棍儿,走!上花市。”他要砸邵康节的卦摊儿啦!他想:就算你邵康节是神仙,这回你也算不出来啦。
他带着人到了花市,邵康节一看:九门提督又来啦!后边还跟着二十几口子,每人手里提拎着根檀木棍儿,甭问是要砸我卦摊儿呀!我得留神点儿。
“邵康节,我又来啦!我甭说干什么你也知道。前天我说:不出三天你只要有一回没算准,我就砸你卦摊儿。咱们说的是三天为限,今儿是第三天啦!这就叫‘军中无戏言’。昨天那些什么太太、老妈子、死囚犯都是我派来的,就是要……我都告诉他啦!——告诉你啦你也得给我算。算算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邵康节一听:这叫人话吗?你手里拿什么东西我怎么算呀?你这是以势欺人呀,不给他算!不算?他今天就得砸我的卦摊儿。算,我怎么算呀?邵康节心里着急呀。嘴上可不能带出来。
“大人,这回我要给你算准喽,您还砸不砸我的卦摊儿了呢?”
“这回你要算准我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不但不砸你的卦摊儿,我还启奏皇上封你当神机妙算的军师哪!”——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想的是,这回可砸定啦!
“好吧,那您写个字吧!”
“我不写。每回写字你都能算出来。”
“那您说个字也行。”
“我也不说。说字你连死囚犯都能算出来。”
“那我根据什么算呀?”
大人一想:这话有道理。他手里正拿着把扇子,他顺口说:“就以这扇为题吧!”
邵康节一听,扇子。再一看:不错!九门提督右手拿着把扇子,左手褪在袖子里。就是让我给他算算左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呀?扇子。扇字乃是“户”字下面一个羽毛的“羽”字。户下之羽是什么呀?就是房檐底下的雀鸟呀!房檐底下的雀鸟不是鸽子就是燕子,没别的。鸽子个儿大他手里攥不住。嗯!一定是燕子。热景天儿,燕子还没回南边哪!对!是燕子。
“大人手里拿的是……”
“是什么呀?”
“八成是个燕子。”
九门提督一听:啊,燕子在我袖子里他都算出来呀!八成儿他这卦摊我砸不成啦,看来只有认输啦。可是他眼珠子一转,又想个绝招来。
“不错,是个燕子。”他嘴上说手可不伸出来,还在袖口里褪着哪!“燕子倒是个燕子,你给算一下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呀?”
邵康节一听,心说:你这份儿缺呀,我怎么说呀?我说是死的?你一伸手它叽叽叫。我说它活的,你一使劲把它捏死啦。你这叫两头儿占着呀,好嘞!你两头儿占呀,我给你来个小胡同逮猪——两头儿堵。
“大人!您问什么?”
“我是问你我手里这燕子是活的还是死的?”
“大人!您官居一品,身为九门提督,执掌生杀之大权,要它生它则生,你要让它死呀,它是一会儿也活不了哇!”——九门提督一听:“得,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