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 篇一
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是一部经典的相声作品,以其幽默风趣的表演风格和精彩的台词赢得了观众的喜爱。在这部相声中,苏文茂和朱相臣通过对话演绎了一系列生活中的小故事,展现了他们独特的表演魅力。
在《美名远扬》中,苏文茂和朱相臣塑造了一对“口若悬河”的相声搭档,他们的对话充满了幽默和搞笑的元素。他们的表演风格独具特色,不仅有着精湛的口才和表演技巧,还能够巧妙地运用语言和肢体动作,让整个表演更加生动有趣。
在相声节目中,苏文茂和朱相臣通过对话展现了他们丰富的表演功底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他们能够灵活运用各种表演技巧,将故事情节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观众捧腹大笑的同时也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
总的来说,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经典之作,通过他们精彩的表演,观众能够感受到相声艺术的魅力和魔力,同时也能够从中领略到生活的乐趣和智慧。他们的精彩演出让人们对相声这一传统文化艺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也为传承和发展相声艺术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 篇二
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是一部脍炙人口的经典相声作品,以其风趣幽默的表演风格和精彩的台词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在这部相声作品中,苏文茂和朱相臣的默契配合和精湛演技展现了相声表演的魅力和魔力。
在《美名远扬》中,苏文茂和朱相臣通过对话演绎了一系列生活中的小故事,展现了他们的表演功底和才华。他们的表演风格独具特色,既有着幽默风趣的台词,又能够通过肢体动作和表情丰富表达角色情感,使整个表演更加生动有趣。
在相声节目中,苏文茂和朱相臣展现了他们的精湛口才和出色表演技巧,通过精心编排的台词和动作,将故事情节展现得淋漓尽致,引人入胜。他们的表演不仅能够让观众捧腹大笑,还能够引发人们对生活的思考和反思,体现出相声艺术的独特魅力。
总的来说,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不仅是一部经典的相声作品,更是一部富有智慧和情感的艺术品。通过他们精彩的表演,观众能够感受到相声艺术的魅力和魔力,也能够从中领略到生活的乐趣和智慧,为传承和发展相声艺术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 篇三
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
乙:相声有意思,说学逗唱四个字……
甲:这回该您表演了?
乙:啊。
甲:哦,好好好,哎呀,做一个演员真是了不起呀。
乙:那有什么了不起呀,这没什么。演员嘛,他也是国家建设的一员,这个没什么了不起的。
甲:不,我还不是这么看,我认为一个演员哪,他可以驰名全国,甚至可以名扬天下,这是多大幸福啊。
乙:您这说法不对,一个演员并不是为了名扬天下,是为了文艺的事业。一个演员哪,就算有一点小小的名望,那也不是空想来的,得要付出他一定的劳动力,总而言之我们得靠着群众的大力帮助,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甲:哦,还这么麻烦呢?
乙:哎呀,“还这么麻烦”,演员嘛,就好比一盆鲜花,如果没人浇水,开得就不鲜艳了。
甲:嗯,说的有道理。演员嘛就好比一盆鲜花一样。
乙:对。
甲:没人浇水他不会鲜艳。
乙:是呀。
甲:嗯,我说您这么“水灵”呢。
乙:这……这像话吗?
甲:一定他这水浇得勤哪,是不是?
乙:嗐,您这不像话。我这只不过是个比方。
甲:是呀,我明白呀,的确您这“花儿”是够美呀。
乙:我呀?
甲:可是我这盆花儿呀,恐怕您浇多少水,它也鲜艳不了了。
乙:怎么?
甲:根儿全烂了。
乙:嚄!根儿烂了?这可危险哪。
甲:谁说不是呢。
乙:这么一说,您也是一位演员哪?
甲:不,我是会计。
乙:哦,会计。
甲:专门搞会计工作的。
乙:好,您这个工作可不简单哪。
甲:嗐,让您说,一个会计能有什么前途哇?一天到晚总跟十个数目字儿拼命,这玩艺儿没出息呀!
乙:哎,您这个说法我不同意,这个会计工作跟其他工作同样是光荣的,您想,哪个单位它也离不开会计呀。
甲:是呀,您说这话我也不是不懂,可有一样儿啊,我总坐在办公室里低头算账,我得多咱才能名震全球呀?
乙:嗬,他还想“名震全球”了。
甲:当然了,如果没有远大而宏伟的理想,那还算人吗?
乙:就这“理想”啊?您成天到晚净想出名啊。
甲:哎,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乙:哎呀,你呀,你这都是资产阶级观点哪。
甲:这叫什么话呀,不图名利谁早起呀?
乙:你在哪儿学了这么一套呀?这都什么呀?
甲:这是古人总结的经验。
乙:这还“经验”哪?
甲:就拿你来说吧,你如果要不为了名利,你说相声干嘛?
乙:哦,合着我这个说相声嘛,是为了名利?
甲:当然了。
乙:他还给肯定了。
甲:你说你要不说相声,你能这么大名望吗?
乙:我有什么名望啊?
甲:你……哎呀,你呀,你太不知足啦!
乙:这叫“不知足”哇?
甲:有什么名望?全天津市谁不知道你呀,谁不知道相声演员朱相臣哪!提起您这仨字,那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呀,您比“伊拉克蜜枣儿”名望大多了。
乙:嗐,你怎么单拿我比枣儿哇?
甲:哎呀,你知道我是多爱你……呃,你的工作呀!
乙:您这说话什么毛病?
甲:我的确爱你的工作呀,我很早就想当一个演员。
乙:好哇。
甲:可惜不够条件。
乙:怎么不够条件呢?
甲:我一上台就哆嗦。
乙:那不行。
甲:我站在台上是浑身冰凉、手脚发木,反正我要上台说相声啊,夏天也得穿着皮猴儿。
乙:那成“汗包”了。
甲:故此我在这方面哪,是难以成名啊。
乙:你呀,是成不了名,谁坐在台底下净看哆嗦的?
甲:您说根据我的条件,搞点儿什么可以出名呢?
乙:这我不知道。
甲:通过我的长期向往,又加上我的苦心钻研,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名利双收”的光荣岗位。
乙:什么岗位呀?
甲:没脱离你们文艺界。
乙:什么职责呀?
甲:当作家。
乙:作家?
甲:写稿儿,报纸上投,写作!
乙:这个作家怎么会“名利双收”啊?
甲:你瞧,你怎么明知故问哪?别人不懂你还能不懂啊?
乙:我还是真不懂。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个“名”打哪儿来?
甲:我们写一篇文章,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首先要把我们的名字摆在标题的下边,我们的刊物行销全国各地,您想那谁看不见哪,这是不是“名”啊?
乙:哦,那么“利”呢?
甲:有名就有利呀,写一篇稿子发表以后,要由本刊编辑部给你寄去很可观的稿费报酬,你想这些稿费……啊,您吃什么不香啊?故此我认为这个工作是“名利双收”啊。
乙:嗯,好好,通过你今天这么一讲啊,我这才明白,同时我对你这个人哪,哼,也比较了解了。
甲:那好,今后你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来向我领教,我是毫不保留地向你来进行教导。
乙:好,我谢谢你吧,你也可以说是我一个反面的教员哪。
甲:对……,哎,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反面教员”呀?
乙:你还当“作家”?就冲你对作家的这个看法,你还甭说当作家呀,同志,你这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好文章来。
甲:这话是你说的?
乙:可不我说的,谁说的?
甲:哎呀,通过你这个谈话呀,我发现你在问题的看法上,有些个主观主义、教条主义,还有些个右倾保守主义思想。
乙:嚄!
甲:你怎么知道我写不出好文章来?
乙:你呀,写不出好文章来。
甲:难道在刊物上发表我的文章,你没见过吗?
乙:没有。
甲:如此可见,你还有点儿官僚主义。
乙:又来了。
甲:为了证明你的错误,我今天想在这儿把我平生第一篇杰出作品,向我们大家推荐一下。
乙:好,你说说哪篇文章是你写的。
甲:就在1958年,四月号的《北京文艺》发表了一篇小品文儿,这个题目是《3+3=8》。
乙:这什么账儿啊这是?
甲:这是文章的标题,下边儿就是我的名字:苏文茂。
乙:你这篇文章,内容说明什么问题呢?
甲:主要是说明一个会计,对工作不负责任,把账算错了,给国家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
乙:噢,你对这个会计生活还是很了解呀。
甲:那怎么不了解,我不就是会计嘛。
乙:哎,对了,哎,这个麻痹大意的会计,别是你吧?
甲:这叫什么话呀,怎么会是我呀?是我写的。
乙:你写的这个会计是谁呀?
甲:这会计?是一个姓“哏”的。
乙:怎么中国人还姓“哏”的!?
甲:这您可外行了,我们写文章啊,不一定非得写真人真事,在过去我可不懂这个,在写这篇文章之前哪,我们那个财务科老王动员我好几天。
乙:怎么动员你呀?
甲:他说:“文茂同志,你不是总想锻炼写作吗?怎么不开始写文章啊?”我说:“没有题材呀。”“哎,可以把你那事儿写一写嘛。”“那写出来人家多笑话。”“哎,不一定非写你的真名儿呀,可以随便给起名字,写出来发表以后,不但对广大群众有教育意义,就是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哇,你能更进一步认识到这样的错误,写吧!”
乙:听老王这个谈话,这个会计就是你呀。
甲:不是我呢,是个姓“哏”的,“哏”会计!
乙:你根据什么写这个会计姓“哏”呢?
甲:我平时不是爱逗哏嘛。
乙:哦,就是他!那没错儿啦。
甲:甭管是谁了,这篇文章写出来以后,老王同志帮助我修改了一下就送给《北京文艺》了,寄去没有十天就发表了。
乙:还真够快的。
甲:登出来了!我拿过《北京文艺》我这么一看,哎呀,当时我的心情啊,那真是无法形容,当时乐得我……全不会笑了。
乙:这份儿出息。
甲:题目是《3+3=8》,下边儿就是我的名字:苏文茂。光我这名字我看了足有仨钟头哇。
乙:是呀!?
甲:结果上班儿迟到一小时。
乙:这什么人性啊。
甲:到了单位里我是拿东忘西、丢三落四的,连账全不会算了。
乙:怎么?
甲:心没在这儿。
乙:对,都在《北京文艺》上了。
甲:各科室的干部这也来问,那也来看,这也来打听,搅得我也没法办公。
乙:这些人也多余,正在上班时间,影响工作呀。
甲:这倒是不能怨人家。
乙:怎么?
甲:全是我打电话给找来的。
乙:是呀?都是你叫来的?
甲:下了班儿以后呀,我上作家协会去了。
乙:干嘛呀?
甲:我找他们要个作家徽章戴戴。找他们要,他们不给我。
乙:是不给你呀,你不是会员,人家不给你。
甲:哦,不是会员就不给?
乙:当然喽。
甲:我入会行吗?
乙:那行。
甲:你给我申请一下。
乙:管不着。
甲:啧,要不以后再说吧。
乙:对了。
甲:我上新华书店,买了四十多本儿《北京文艺》。
乙:干嘛买那么些个?
甲:给我朋友寄去,让他们也欣赏一下我的大作。
乙:还“大作”呢。
甲:抱着这些书回家,走在路上我是一边儿走一边儿看,看完这本儿看那本儿,哎,敢情哪本儿上全有我的名字?
乙:多新鲜哪,一个版出来的嘛。
甲:哦。看着看着就听“梆”!
乙:怎么了?
甲:撞电线杆子上了。
乙:嗐!你小心点儿呀。
甲:当时脑袋撞这么大一包,哎,我会没感觉疼。
乙:您这话都不结合实际,撞这么大一包它不疼?
甲:啊,是不疼。
乙:真有这事儿?
甲:啊啊。
乙:是真不疼吗?
甲:真不疼啊!
乙:那我也买
一本儿《北京文艺》去。甲:那干嘛呀?
乙:省得我买止疼片了。
甲:像话吗这个。
乙:这么大一包不疼!?
甲:抱着这些书回家。到家里头我越看越乐,越想个人的前途越乐观,想来想去呢,我又想给《北京文艺》提点儿意见。
乙:提什么意见呢?
甲:我认为“苏文茂”这名字印得太小了。
乙:应当呢?
甲:应当……像劝业场那块匾似的多好。
乙:啊!?那刊物上印得开吗,这么大个儿?
甲:你说这么点儿小字儿,读者眼神儿有毛病的看不见哪!
乙:那怎么办呢?
甲:哎,咱们电台登份儿广告也不得多少钱?
乙:多少钱也不给你登这个呀!
甲:怎么呢?
乙:人民广播电台没事儿净放这个:作者苏文茂、作者苏文茂……怎么了这是?
甲:为这事儿我是一宿没睡呀。
乙:你净折腾了嘛。
甲:第二天早晨我刚要上班儿,稿费寄来了!
乙:就是《3+3=8》这个?
甲:啊,稿费!
乙:多少钱稿费?
甲:八块六毛三。
乙:怎么还有钱零儿呀?
甲:啊,我连邮票、信纸、信封的折价全算一块儿了。
乙:你瞧他这账儿算得够细致。
甲:我不是会计嘛。
乙:对,就会算账。
甲:拿到了稿费,这才肯定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真是“名利双收”哇!由打那天起,我就坚定了意志,我坚决向作家大进军!
乙:非当作家不行了。
甲:天天儿写,写!哎呀,不过我写这个短篇的,一千来字才给八块多钱稿费,啧……没劲!
乙:没劲?
甲:我再写呀我想写长篇的。
乙:对,长篇的“有劲”。
甲:嗯。我准备写一部长达五十万字的巨型著作。
乙:这可不简单哪!
甲:没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有决心、有信心,一定能写成!
乙:对。
甲:我呀,我写一个……我写历史题材怎么样?
乙:好呀。
甲:我写后汉的事儿。
乙:行。
甲:我要通过后汉这些事儿写一部小说,让它一百二十回,最起码写一百二十回。我要以刘备、孙权、曹操作为中心。
乙:好。
甲:我再刻画一个诸葛亮的人物。
乙:嗯,最好你写一写长坂坡子龙救主的场面。
甲:嗯嗯,对,这点儿在我的计划之内。哎呀,不过这部书从结构安排上和人物刻画上……啧,全不大好写呀。
乙:谁说不好写呀,好写。
甲:不好写!
乙:那怎么不好写呀,你到图书馆借套“三国”一抄不就完了嘛。
甲:哎,这叫什么话呀?咱们怎么能抄人家的?
乙:那怎么办哪?
甲:我自己写呀。
乙:你还写了你呀?你别不嫌没羞了。
甲:怎么了?
乙:这套书叫“三国”,这在明朝的时候罗贯中就写出来了,你还写了你。
甲:哦,这有人写了?有人写了咱不写,咱得写人家没写过的那个题材。
乙:这都是废话。
甲:我写宋朝的故事。
乙:那行啊。
甲:我要以水泊梁山做为中心。
乙:好哇。
甲:我还要刻画出一百单八位英雄,各有各的英雄事迹,各有各的英雄形象,好不好?
乙:好,你呀重点的写一写武松的事迹。
甲:对对对,我一定这么写。哎呀,这个书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乙:叫“水浒”呀。
甲:哎,好呀,行,咱俩人写!
乙:我呀,我不跟你写。
甲:写完了稿费分给你百分之二十。
乙:你都给我我都不写!
甲:怎么?
乙:怎么呀,这套书也是在明朝的时候,施耐庵就写出来了。
甲:哦,这也有人写了?“三国”罗贯中写了,“水浒”施耐庵写了,我写什么呢……哎,《红楼梦》有人写吗?
乙:废话!没人写这仨字儿打哪儿来的?
甲:哦,对,有人写了……,《红楼梦》谁写的?
乙:曹雪芹哪。
甲:你瞧,咱想到了的人家也想到了。
乙:人家要不写出来你一辈子也想不到呀。
甲:这题材多好,全给写了,那时候你要给我留俩多好呀!
乙:给你留几个!?
甲:给我留俩……
乙:留俩呀?那早就馊了!
甲:看起来这长篇的实在不好写,干脆我还先写短篇吧。
乙:短篇的“没劲”哪。
甲:“没劲”它也比不写“有劲”哪。它写少了“没劲”,架不住多写呀,不到一个月我就写了十八篇。
乙:可真不少。
甲:另外我还写了一篇评论性的文章。
乙:哦,一共十九篇。
甲:对。
乙:您这个评论性的文章内容是什么呢?
甲:主要是评论一篇文章写得好。
乙:您可以念念我听听吗?
甲:那……行,呆会儿我告诉你。
乙:干嘛呆会儿呀?我这人急性子,你念念我听听。您是评论谁的文章呀?
甲:主要的词句就是这样的……
乙:您念念。
甲:“我读了四月号的《北京文艺》发表的苏文茂同志写的《3+3=8》一文,我非常欣赏,我认为作者把人物全写活了,文学性很强,这说明作者苏文茂同志有高度的文学修养,我希望多发表他的文章。”这是我的……
乙:自己捧自己呀!?
甲:你瞧……我要不说谁知道?
乙:你不得写你的名字呀?
甲:这个,这不能写我的.真名儿。
乙:写真名儿怕什么?
甲:怕什么?对了,让读者一看,好,苏文茂捧苏文茂,那多寒碜呀。
乙:哦,你还知道寒碜哪?
甲:多新鲜哪。
乙:那么你写谁的名字?
甲:这个写我的笔名儿。
乙:你单有笔名儿?
甲:作家嘛,哪能没笔名儿啊。
乙:你的笔名儿叫什么啊?
甲:我呀,我叫“苏示”。
乙:这个名字起得可好,苏轼,苏东坡就叫苏轼呀。
甲:嗯,不,我这“示”跟他那“轼”字儿不一样。
乙:你是哪个“shi”呀?
甲:我这是“告示”的“示”。
乙:哦,就是那贴告示那“示”,上边儿两横……哦,“二小儿”哇!?
甲:你别拆开了念哪。
乙:这名字太合乎你这人格儿了。
甲:一共我写了十九篇,全寄给《北京文艺》了,寄去不到一个礼拜,您猜怎么着?
乙:全给发表了?
甲:呃,都退回来了。
乙:都退回来了?
甲:不但退回来了,人家还给我提了好多意见。
乙:怎么提的?
甲:他说我写的文章是:观点不明确;主题不明显;思想性不强;人物死板板。
乙:这倒合辙。
甲:哎呀,写完了不登,这怎么办?
乙:你说呢?
甲:我还得写呀。
乙:还接着写?
甲:我再写我就不写这个了。
乙:写什么呀?
甲:我就找那“抄近儿”的办法。
乙:什么办法?
甲:这回呀,我改编!
乙:改编?
甲:我要成为一个“改编家”,一样出名。
乙:改编也有“家”?
甲:我改编!
乙:改编什么呀?
甲:我用散文改特写,剧本儿改诗歌,小说改快板儿,改!你算光这个唐诗啊,我就改了十几篇。
乙:嚄!
甲:一共我改了二十二篇,全寄给《北京文艺》了。这回寄去了,退回来的才……
乙:几篇哪?
甲:寄去二十二篇,退回来二十三篇。
乙:怎么倒多出一篇来呀?
甲:另外一篇是人家写的书面意见。
乙:这意见又怎么写的?
甲:他说:“原作比它强百倍,经你改后难理解;改编注意质量,禁止胡诌白咧;应该点石成金,不要点金成铁!”
乙:好。
甲:好什么呀!?看完了把我气坏了!
乙:人家提的这个意见正确。
甲:哦,这还正确?就算他正确。您说以后我怎么办呢?
乙:我哪知道啊?
甲:您说我还写不写了?
乙:写呀。
甲:写多少,退多少,白费劲哪。
乙:那你就别写了。
甲:不写?不写我完不成计划了。
乙:你有什么计划呀?
甲:我的计划是仨月赶上赵树理,半年超过郭沫若,一年零两天要达到鲁迅的水平!您说这计划不高吧?
乙:不高,不高,干嘛还“一年零两天”哪?我看有一年足可以了。
甲:哎呀,要赶鲁迅先生,一年恐怕赶不上。
乙:那就多订点儿,一年零五天。
甲:那就超过他去了。
乙:他这计划正好儿。
甲:为这写不写这事儿,我脑子斗争了好几天呀。
乙:结果呢?
甲:胜利了!
乙:还是胜利了。
甲:我继续写!继续改!
乙:好,退回来的稿子继续修改还是对的。
甲:呃,我不改这个了。
乙:改什么呀?
甲:这回我又选择了一条最“抄近儿”的办法。
乙:你打算呢?
甲:我用散文改散文,小说改小说,快板儿改快板儿。
乙:那怎么改呀?
甲:好改,把标题改一下,把人物姓名改一下,比如他写的这个人叫“王二”,我改“张三”,“刘五”改“赵六”;他写这人哪,有点儿心脏病,我给改成肺结核。作者名字不要,换上我的名字:苏文茂。我写的!
乙:抄袭呀!?
甲:哎,这怎么叫抄袭呀?
乙:这叫什么呢?
甲:这叫“抄近儿”。
乙:那怎么不“抄近儿”呀,别人写得了文章你看着好,改头换面,把你的名字写上算你写的,是不是呀?
甲:啊,对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乙:我怎么不知道得详细呀?
甲:哦,你经常这样做?
乙:我呀!?我告诉你,抄袭呀,是不道德的事情,是资产阶级最可耻的行为,也就是剥削,说严重一些,你呀,你是“文艺窃盗”哇!
甲:哟,要按您这么一说,现在我就够逮捕条件了?
乙:那倒不至于。我问问你,你这稿子寄走了没有?
甲:已经发表了。
乙:发表了?
甲:啊。
乙:哪儿发表的?
甲:《大北荒文艺》。
乙:哪儿?
甲:《大北荒文艺》。
乙:“大北荒”?这“大北荒”在哪儿呀?
甲:就在北大荒的北边儿。
乙:嚄!你怎么寄到那儿去了?
甲:我想那儿不是远嘛。
乙:哦,你认为远就没问题了。你想错了,现在我们的刊物行销全国各地,每一个读者见到了都要揭发你。再一说了,编辑部能检查的出来呀,纸里头包不住火。
甲:哎呀,您的预见性可太强了。
乙:怎么?
甲:我这篇抄袭文章啊,发表了没有一个礼拜,编辑部就收到了十几封揭发我的信件。
乙:您瞧我说什么来着。
甲:紧接着就发表了一篇批评性的文章,指着我的名字这么一批评,您说我受得了吗。
乙:你呀,你受吧啊。
甲:今后我还怎么当作家呀?
乙:你在家里坐着去吧。
甲:人家还建议我们领导,一定要对我加强教育,深挖我的名利思想根源。
乙:太对了!
甲:这不是我们领导让我写篇儿检讨书,公开地向读者和编辑部承认错误。
乙:那赶紧写呀。
甲:我写了。
乙:写了?
甲:啊。已经发表了。
乙:好好好。
甲:哎,那个检讨书上边儿呀,还有我的名字哪。
乙:多新鲜哪,没你的名字人家知道谁检讨呀?
甲:哎呀,太寒碜了。
乙:现在才知道寒碜。
甲:通过我的所作所为呀,唉,同志们应该批评,我也应该检讨,我希望同志们经常批评我,我也愿意在报刊杂志上做深刻检讨。(哭)我很痛心!
乙:得了,别痛心了。
甲:我告诉你我难过呀!
乙:你别难过了,知错认错方为俊杰嘛,往后咱们不这么做就行了。
甲:我告诉你我后悔呀!
乙:你后悔什么呀?
甲:我要早知这个我决不抄袭人家的文章啊,我自己多写点儿检讨书不是一样出名吗?
乙:哦,还惦着出名啦?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