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攻察哈尔蒙古之战的战争背景
后金攻察哈尔蒙古之战是后金天聪二年至九年(明崇祯元年至八年,1628—1635年),后金军攻灭察哈尔部,统一漠南蒙古的作战。
十七世纪初,建州女真兴起于赫图阿拉(今辽宁新宾),控制了女真各部。天聪六年(1632年)四月,皇太极率大军西进,多尔衮从征。至西拉木伦河畔,会集蒙古诸部兵,共击林丹汗。面对势力远胜自己的后金军,林丹汗无奈之下从归化城驱人畜十万西渡黄河逃走。大势已去的林丹汗部众十之七八在途中散去。林丹汗逃奔青海,两年后在青海打草滩病死。
天聪九年(1635年),多尔衮与岳托等领兵万人渡河,招降林丹汗部众于额哲,林丹汗的妻子和儿子归降,交出可汗印信,整个漠南蒙古完全纳入了后金版图。
蒙古方面
明朝后期,蒙古诸部活动于长城以北的辽阔地区。按其游牧区域,以大沙漠为限隔,分称漠南蒙古、漠北蒙古和漠西蒙古(亦称厄鲁特蒙古)。察哈尔部属漠南蒙古,驻牧于插汉儿(察哈尔,蒙古语为"边地"),因此定部落名为察哈尔。其首领林丹汗系元太祖成吉思汗后裔。其他各部分处不同地区,遂形成敖汉、扎鲁特、苏尼特、鄂尔多斯等九部。林丹汗于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即汗位后,欲复祖业,着手统一蒙古各部,一度强盛,把漠南蒙古诸部置于统治之下。被征服的各部不堪忍受其统治,纷纷投后金请求庇护,引起林丹汗的恐惧与忌恨,遂与明廷联合抵抗后金。努尔哈赤对蒙古诸部采取分化政策,先后同科尔沁、扎鲁特诸部通过联姻等手段,结成军事政治同盟,仍未能制服林丹汗。
蒙古各部大多逐水草而居,从事游牧的畜牧业经济,政治上处于互不统属的状况。各部落封建主之间,为了掠夺牲畜、土地和财产、争夺统治地位,常常发生矛盾,互相杀戮、征伐,他们为了获得后金政权实力的支持,保护自己,壮大自己,免于为对方所统治和奴役,16世纪起就纷纷和后金政权建立联系。
后金兴起
努尔哈赤崛起后,对蒙古各部采取了既不同于中原汉族皇帝,也不同于金代女真皇帝的做法。他用编旗、联姻、会盟、封赏、围猎、赈济、朝觐、重教等政策,加强对蒙古上层人物及部民的联系与辖治。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1626年)春,后金在宁远之战失败后怨恨内喀尔喀阴助明朝,乃第二次讨伐内喀尔喀,内喀尔喀被打得落花流水,其领袖卓里克图败走西拉木伦河时遇到林丹汗,林丹汗严厉责备卓里克图对自己不忠以及内喀尔喀在明朝和后金之间朝秦暮楚之事,并趁机合并了他的余部,至此内喀尔喀五部之一的炒花部(乌齐叶特)不复存在。
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1626年)八月,努尔哈赤死,皇太极继承后金汗位,当年十月,皇太极以内喀尔喀五部中的扎鲁特部屡次劫杀后金派往科尔沁的使臣为由第三次讨伐内喀尔喀,林丹汗再度趁火打劫,攻击内喀尔喀残部,服从者进行安抚,抗拒者被杀。林丹汗的扩张行为与正在兴起中的后金产生了深刻的矛盾。内喀尔喀五部在后金和林丹汗的夹击下土崩瓦解,只剩下了巴林部和扎鲁特部。故而皇太极即位后,继续笼络蒙古诸部,孤立察哈尔部,并对其采取军事行动。
林丹孤立
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1626年)四月,后金攻击喀尔喀五部,辽东经略王在晋就认为这是后金攻打蒙古的开始,朵颜各部将不能独自保全,而林丹也有离开故地迁往宣大的意思。以此推测林丹汗因惧怕后金攻击而有西迁的意图。十月,后金再次攻击喀尔喀五部,林丹汗为夺取明朝给与喀尔喀五部的赏赐,出兵兼并了喀尔喀五部。
辽东巡抚袁崇焕认为“如今察哈尔突然兼并炒花部,这无异于后金占领山海关,今察哈尔部来京领赏的有万人之众,察哈尔明知大明东有后金之患,还在西部要挟我后方以满足私欲,只要加以赏赐他们就会停止兼并。臣大体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因而借助对他们的赏赐以求得炒花部的存留,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赏赐,日后的祸端恐怕旷日持久。”袁崇焕出于辽东整体防御的考虑,要借察哈尔部前来领赏之际,命他们仍停驻在五大营之后,做明朝的藩篱。
明廷出面干涉引发双方关系紧张,致使察哈尔部处于孤立局面,不得不独自面对强敌后金。更为严重的是林丹汗对喀尔喀五部兼并又引发察哈尔属部的恐慌,导致敖汉与奈曼二部于天聪元年(明天启七年,1627年)六月间叛逃至后金,并与后金签订反对察哈尔的军事同盟,林丹汗唯恐其他属部也纷纷效仿,故而发兵乃蛮(奈曼部的余部)、黑石炭(克什克腾部)等部,将他们一并占领,只留下了拱兔(阿剌克绰特部)一家,拱兔部驻于宁远边境,对察哈尔最为恭顺,不过很快就被察哈尔一并兼并。林丹汗这种自撤藩篱行为加速察哈尔各属部投奔后金进程。可见,由于对林丹汗兼并政策的不满,察哈尔各属部贝勒开始投奔后金,最终导致察哈尔汗庭东南与后金之间的屏障全部丧失。所以西迁哈喇慎、土默特与鄂尔多斯等西部蒙古诸部。
天聪二年(明崇祯元年,1628年),后金与喀喇沁的拦路虎部多罗特部被后金迅速击溃,其部众大部分沦为后金的奴隶。随着两地交通的打通,皇太极立即遣使要哈喇慎部速派人商议同盟之事。自此,后金最终扫清了察哈尔部在辽东残余势力,为双方同盟奠定基础。